那廂,錢氏剛用過早膳,正準備去給婆母請安,看到江嬤嬤尋來,聽了江嬤嬤的來意,她若有所思,就同意了,溫聲說:“隨她去吧,日後也不必阻止她出院門了,這段時日看得出她有深刻反省過,應該不會再胡鬨了。”
江嬤嬤得了準許,馬上回去同自家姑娘說。
出了瑤光院,江錦璨宛若脫籠之鵠,想到自己解除了禁足就高興,步履輕快地前往二姐姐的院子,到了之後發現大嫂、二嫂、大姐姐都在,三人正準備離開。
簡單打過招呼,大嫂鄭氏便道:“璨璨,你跟二妹妹同齡,你們平時最多話聊,幾乎是無話不談的,你好生開導她,我們方才說話她也聽不進去。”
江錦璨應聲,進了內室,目光便落在二姐姐身上,隻見二姐姐神色懨懨的,要死不活地趴在床上,便知道她心裡苦。
嫁給自己不喜歡,甚至是討厭的人,且那個人還時常欺負自己,如何不苦悶?
江錦璨在心裡輕歎了聲,移步上前,在床沿坐下,關切地問:“二姐姐,你還好吧?”
“不好。”
江錦琇輕輕搖頭,皺著眉扁著嘴,委屈得不行,絮絮叨叨地跟妹妹訴苦:“三妹妹,你說我怎麼就那麼倒黴?我就算嫁給一頭豬,我都不想嫁給三皇子那神憎鬼
厭的狗東西,對著他一輩子,我都感覺自己要折壽。”
江錦璨何其了解堂姐的性子,自然知道一味安撫堂姐,讓堂姐接受三皇子,隻會讓堂姐更加反感這門親事,反施其道會更管用,隨笑問:“二姐姐,你怎麼能這樣想?”
“三妹妹什麼意思?”江錦琇眉頭皺得更緊,語氣更加低落,“三妹妹也是來勸我接受現實的麼?三皇子是尊貴,但並不是誰都想嫁給他的,就比如我,我心裡就膈應得很。”
江錦璨不疾不徐道:“二姐姐,沒準兒三皇子心裡也不樂意接受這門親事呢?你想想,他處處看你不順眼,經常欺負你,向來也是不喜歡你的,他驕傲慣了,忽然讓他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估計都欲哭無淚了。”
江錦琇心底燃起希望:“然後他會鬨?”
江錦璨微微搖頭,笑道:“聖旨已下,他若是鬨騰,那就是打皇上的臉,他再有不滿都不會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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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頓了下,語重心長道:“二姐姐,既然你們都互相不喜歡,且也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還不如坦然接受,然後過好每一天?二姐姐,隻要你不把這門婚事當回事,自己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活得多姿多彩。閒暇時再欣賞三皇子憋屈又無能為力的模樣,豈不快哉?若你整日傷春悲秋的,沒準兒他馬上就振作起來,且還會招來他笑話,屆時更加氣人。”
江錦琇聽罷,眼裡終於有了
幾分神采,很快有黯然下去:“可我與他還要做夫妻,我還是覺得膈應。”
江錦璨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湊在她耳邊低聲說:“他日後肯定會封王的,你就是王妃,日後你的孩子會繼承爵位,繼承他的財產,你把他當生子工具就好,一個工具人罷了,不值得你為他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