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恰好是休沐日。
江錦璨盼沈延卿盼了幾天,可幾天都不見人影兒,自己又出不去,隻能乾著急,最後急著急著就不盼了,想起今日休沐,她眼神亮了下,又黯淡下去。
春巧和代梅看著她整個人蔫蔫的,也心疼不已,她們家三姑娘平時性子活潑,每日神清氣爽,哪會像現在這般黯然傷神?
代梅安撫道:“三姑娘,沈世子許是在忙,這才沒時間來見您。”
江錦璨掀起眼簾看她,訥訥回應:“他是挺忙的,忙著懲罰我不聽話。”
她話音落下,春巧和代梅哽住,雖然沈世子寵她們三姑娘,但她們覺得三姑娘也許說對了,沈世子是真的在懲罰著三姑娘,幫三姑娘抄寫經文,隻是舍不得三姑娘熬夜抄。
“罷了,不提他。”江錦璨擺了擺手,“你們退下吧,這兒不用侍候了,我自己看看書打發時間。”
春巧和代梅對視一眼,然後應聲退下,俗話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她們說一百句都不如沈世子的一句‘璨璨’。
她們剛出屋子,就看到迎麵而來的沈延卿,先是一愣,而後欣喜萬分,她們家姑娘的心藥來了,正要轉身進屋告訴自家三姑娘,就被沈延卿一個手勢阻止了。
她們了然,沈世子定是想給三姑娘驚喜,福身一禮,然後知趣退下。
沈延卿進屋後,抬眼望去,小姑娘手捧一本書,螓首低垂,認真研讀的嫻
靜模樣便映入眼簾,他抿唇淺笑,柔聲喚她:“璨璨。”
安靜的屋子裡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江錦璨短暫怔愣後循聲望去,看到男人嘴噙溫柔的笑意,向自己走來,她小嘴一撅,忽然就委屈了,眼眸裡泛起薄霧。
“小叔叔。”
她的聲音細若蚊呐,語氣哀怨又委屈,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延卿見了,心頭發緊,寵溺地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柔聲問:“這是怎麼了?”
江錦璨幽怨地問:“你是不是沒收到我給你的信?”
沈延卿頷首:“收到了。”
她又問:“那你可知道是何意?”
“彆人給我一封空白的信,我興許不知道,但你給的,我知道。”沈延卿莞爾笑,他家小姑娘的意思是有話要跟他說,但想當麵跟他說,讓他親自找上門,所以才一個字也沒寫。
江錦璨語氣更幽怨了:“你既然知道,為何不來找我?”
沈延卿瞧她像個小怨婦似的,眼底的笑意更甚,解釋說:“這幾日我都在忙,也抽不出時間,前天晚上還是在官署睡的,沒讓人來通知,那也是想晾著某個不聽話的丫頭,讓她好生反省,現在瞧著是深刻反省過了。”
聞言,江錦璨心裡好受了不少,放下手中的書,伸出小手去拉他的衣袖,仰著頭看他,認錯態度良好:“小叔叔,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遷怒於你、跟你發脾氣的,下回不會這樣了,
你彆生氣了好不好?”
沈延卿輕歎,將人從椅子上拉起來,摟進懷裡,看著那雙霧蒙蒙的眼眸,那泫然欲泣的樣子招人心疼,笑道:“我若真的生氣,哪會幫你抄寫經文?隻是你可不許再陽奉陰違,折騰壞了身子要調養好可不容易。”
江錦璨彎起嘴角笑,抱著他的腰,臉蛋在他懷裡蹭了蹭,嬌聲嬌氣地跟他撒嬌:“我會乖的,小叔叔不許不理我,這幾天我可想你了,想你想得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