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讀書人聽到這話,臉色難堪得緊,他長大麼大,還是頭一次被一個女子懟得無從反駁,默了片刻,他語氣不悅道:“這位姑娘,你也不過是跟他們無甚關係的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大家也都是就事論事而已。”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道:“是啊,這位姑娘,都是與你無關的事,你又何必如此?”
“大家也就各抒己見而已,姑娘就算跟我們意見不合,也不必如此。而且大家說的都是實話,江家確實居心叵測,把自家克夫的閨女放出來害人。”
“就是啊,姑娘,你也彆動氣,要怪就怪江家不要臉,生了個女兒去禍害人。”
“長得那麼好看,脾氣怎麼就如此暴躁?”
“姑娘家還是柔順一點才好,罷了,我們也不說此事了。”
幾個人三言兩語下來,又不由分說地把錯處歸咎到江錦璨身上,對於他們方才的言論所引起的衝突,也就輕描淡寫一句意見不合。
江錦璨神色一凜,不緊不慢道:“巧了,此事還真就與本姑娘有關,因為本姑娘就是你們口中命犯克夫,克死三任未婚夫的江三姑娘。”
此言一出,語驚四座,剛剛緩和了一點的氣氛瞬間就死寂一片。
眾人驚疑不定地看著她,眼神裡帶著探究與審視,似乎在考量著她這話的真實性,但看著她通身貴氣,無論是衣裙還是佩戴的首飾,瞧著都價值不菲,是達官貴人家眷的打扮,估摸
著還真的是江三姑娘?
方才那讀書人卻不甚相信,哪有當事人在這種風尖浪口上顯出身份的?況且還是個姑娘,正常的姑娘聽到這種話都躲回閨房抹眼淚了,遂好笑道:“姑娘,你說你是江三姑娘你就是江三姑娘?我還說我是沈閣老呢,那我就是沈閣老了嗎?”
其他人也噗嗤一笑:“哈哈……也是。”
江錦璨勾起一抹淡笑,從容不迫道:“那麻煩你們隨便一個人去永安侯府報個信,讓他們來此認人,不就知道我是不是本人了?反正我人就在這兒。”
聞言,眾人心裡咯噔一下,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從容淡定的貌美姑娘,這姑娘能說出這樣的話,且還不慌不忙在這裡等著,那肯定就是江三姑娘本人無疑了。
那他們剛剛都做了什麼?
他們剛剛在當事人麵前言語犀利地抨擊了當事人,說了江家的不是,還嘲諷了人家,覺得人家是冒牌貨。
看她似笑非笑的,眾人內心慌亂不已,他們隻是平民百姓,而這位是世家貴女,他們在背後說人是非,還被當事人聽見,也不知道這位江三姑娘會如何為難他們。
江錦璨目光掃光在場的人,將他們的神色變化收入眼底,目光最後落在方才那位讀書人身上,含嘲帶諷道:“這位公子,瞧你也是個讀書人,都說讀書以明理,學習以明智,而公子卻如同市井長舌婦那般搬弄是非,著實叫人汗顏。”
話音落下,那讀書人難堪至極,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礙於身份,這回沒敢再回嘴。
江錦璨見他不敢回話,暫且放過他,淡淡道:“皇上曾在朝堂之上說本姑娘與沈閣老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爾等卻再次說我們不應該定親,想來諸位是對皇上有所不滿,這才能反駁皇上的觀點。”
眾人聞言,登時被嚇出一身冷汗,他們不過是平民百姓,就算給他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反駁皇上的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