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卿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不疾不徐道:“國公府那麼多年積攢的財富,我和璨璨幾輩子都揮霍不完,若是不做官了也沒什麼,還有爵位在,能讓璨璨做個有身份的體麵人,而我當個教書先生,教書育人也是可以的。”
江一鳴沉默,隔了半晌,冷哼道:“花言巧語倒是厲害,就連我都差點被感動了,難怪璨璨那傻丫頭會被你哄騙到手。”
沈延卿知曉未來嶽父大人不一定會相信,也不多言,日久見人心,他會用行動證明,璨璨嫁給他不會嫁錯人。
把江一鳴送出門,沈延卿才去正院找父母親。
定國公看到兒子回來了,臉上也沒有麵對江一鳴時的笑容,沒好氣地輕哼一聲:“沈嘉懿,你說你喜歡誰不好?偏偏老牛吃嫩草,連世交家的小侄女都不放過,今日為父為了你,這張老臉都不要了。”
沈延卿滿臉無辜:“爹,感情的事,誰也控製不住。”
定國公瞪他一眼,又道:“你的未來嶽父為父替你搞定了,雖然他還是不待見你,但好歹是待見我這個未來親家的,你可要爭氣點,爭取明年把璨璨娶回來。”
沈延卿頷首回道:“爹放心,我會的。”
定國公拿起一旁的單子,遞給兒子,道:“你娘前些日子就幫你擬好了聘禮單子,你現在有空就瞧瞧還有沒有需要添上的,若是沒有的話就用這一份。”
聞言,沈延卿微微一愣,沒想到父母已經幫他把聘禮準備好了,忙接過單子認真看。
過了良久,沈延卿回道:“娘向來做事周全,兒子瞧著這份聘禮單子並沒有問題,就按照這份聘禮單子去提親。”
定國公道:“那就按照這一份了,過幾日休沐,我們去永安侯府跟江家的人談這樁婚事,談妥了之後,就請媒人上麵提親。”
沈延卿瞧父親火急火燎的,恨不得馬上就去請媒人,含笑說:“爹,既然未來嶽父都答應了這門婚事,倒也不必如此著急,等璨璨及笄後再提親也行。”
聞言,定國公恨鐵不成鋼地剜他一眼,道:“好姑娘得早早定下來才能安心,等璨璨及笄後,有人跟我搶未來兒媳婦怎麼辦?你可彆忘了,還有鄭家虎視眈眈,春闈即將開始,等春闈結束,鄭家來談婚事,你嶽父一時看你不順眼答應了鄭家,那可怎生是好?”
沈延卿臉色一頓,他倒是忘了還有個鄭公子,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忙道:“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憑您和娘做主。”
定國公聽了這話,臉皮子抽了抽,蹙起眉頭,神色莫辨地睨著他,嗤笑道:“沈嘉懿,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你自己就不心虛嗎?”
沈延卿微愣,故作茫然:“爹這話是何意?”
定國公頗有怨念道:“你的婚姻大事若真是全憑我和你娘做主,我早就抱上孫子了,還能讓你給我丟人現眼,每年交罰銀?”
沈延卿輕咳兩聲緩解尷尬,賠笑說:“以前是兒子不懂事,讓您和娘操心為我操心了,從今往後,兒子的婚姻大事皆由您和娘做主。”
這時,門口的方向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原來沈閣老還知道自己不懂事,我還以為沈閣老不知道呢,所以一直忤逆長輩。”
沈延卿勾起唇角,笑容和煦,轉過身去邁步上前扶著母親到一旁坐下,認錯態度極好:“瞧娘說的,兒子這不是知錯了?熟話說,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想必娘寬和大度,也不會跟我計較。”
趙氏嗔他一眼,道:“你把我兒媳婦娶進門,我就不同你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