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初春的早晨,春寒料峭,四周有薄霧,還下起了綿綿春雨。
薄霧與綿綿細雨籠罩著整個京城,使得京城多了幾分朦朧的美感。
江錦璨想出門一趟,特意早起,用過早膳,正要吩咐春巧帶上雨傘,步行到國公府,畢竟路途近,也不必坐馬車,現在下著綿綿細雨,坐馬車車夫還得淋雨。
江一鳴早就料到休沐日女兒會出門找沈延卿,所以比她起得更早,剛吃過早飯就來瑤光院找女兒。
丫鬟看到江一鳴,忙進屋稟報:“三姑娘,侯爺來了。”
江錦璨聞言,登時愣住,不用懷疑,她就知道父親肯定是特意來阻止她,不許她去找小叔叔,否則怎麼忽然間就過來找她?
以前父親就算有事找她,那也是讓丫鬟告知,然後她去書房找父親。
她吩咐春巧:“春巧,去備茶。”
春巧應聲,馬上去備茶。
江錦璨出門迎接父親的到來,剛走到門口,就看到父親撐著傘,步履匆匆趕來,似乎生怕走慢一步她就要跟人跑似的,她定了定神,然後麵不改色地問:“爹,您怎麼來了?”
江一鳴將雨傘交給交給丫鬟,笑容慈愛地看著打扮精致,準備出門的女兒,心裡暗道幸好來得及時,不然又被那混賬東西給勾搭走了。
他笑意加深,溫聲說:“為父已經許久沒陪你玩了,以前是為父公務繁忙,今日恰巧得空,就過來陪陪你。”
江錦璨眸光淡淡地瞥了眼父親,心裡無奈,麵上卻不顯,笑著回道:“爹,我今年十五,將要及笄,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裡還需要您陪著玩?”
“彆說你十五歲了,就算你五十歲,你在爹心目中也是孩子。”江一鳴說著,瞧了眼屋內,又問,“璨璨,不請爹進去坐坐嗎?”
江錦璨聽了,忙將父親請進去坐下說話。
江一鳴笑吟吟地問:“璨璨今日不用出門吧?”
江錦璨不答反問:“爹覺得呢?”
江一鳴往屋外瞧了眼,外麵雨勢不大,就是朦朧小雨,他溫聲說:“現在還下著雨,肯定是不用出門的,就算要出門,今日也不宜出去,若是淋了雨可不好,你身子骨弱,容易生病。”
這話讓江錦璨無法反駁,隻好應和道:“爹說的是。”
不一會兒,春巧就端茶進來,父女倆微妙的氣氛有所緩和。
江一鳴說陪她玩,還真的陪她玩,明明知道她棋藝差、棋品也差,卻還是跟她一起下棋,任由她一次又一次悔棋,父女倆下棋就下了一個上午。
到了晌午,江一鳴也沒回去,直接在瑤光院陪女兒吃飯,吃過午飯又教女兒丹青。
江錦璨起初是盼著父親快些離開,好讓她有機會出門,可父女倆相處融洽,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忘了要出門找沈延卿這回事。
到了晚膳時間,江一鳴也沒走,又陪著女兒用晚膳,用過晚膳,父女倆閒談了會兒,見時候不早了,江一鳴確定這個時間女兒也不會出門,這才放心離開瑤光院。
錢氏得知夫君整天都在瑤光院陪女兒,她乾脆當不知道,也不去瑤光院湊熱鬨,省得父女倆等會兒吵起來,她還得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