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江一鳴眉心突突直跳,目光死死盯著那兩隻十指緊扣的手,感覺心靈受到了暴擊,當即就嗬斥道:“江錦璨,你這是做什麼?撒手,趕緊給為父撒手!”
錢氏見丈夫忽然見情緒激動起來,說完這句話,人還驀地站起來,手顫顫巍巍地指著那兩隻緊握的手,似乎下一刻就要親自上前將兩隻手掰開,剛到嘴邊的話又被她咽了回去。
江錦璨不為所動,依舊緊緊握著沈延卿的手,目光堅定地看著父親,無聲地告訴父親,她不撒手,好不容易拐到手的未來夫君,怎麼可能輕易撒手。
江一鳴對上女兒的目光,瞬間泄了氣,那隻顫顫巍巍的手也無力地放下,女兒跟他對著乾,他頓時感到委屈,姑娘家果然外向,這還沒嫁過去就護上了,若是嫁過去,那還得了?
忽而,江錦璨看到地上被摔碎的茶杯,她下意識看向沈延卿,很快就看到沈延卿肩上及胸前的衣服被茶水濡.濕。
答案不言而喻。
茶杯是她父親砸的,且還砸在小叔叔身上。
她心疼不已,眼裡蒙上一層薄霧,關切地問:“小叔叔,你疼不疼啊?”
沈延卿聽後微愣,下一瞬便反應過來她問的是什麼,而後含笑回道:“不疼。”
江錦璨卻是不信的,轉眼瞪著父親,控訴道:“爹,您怎麼能欺負人?君子動口不動手,您動手這不是有失您讀書人的風範麼?”
江一鳴看著他們眉目傳情,而女兒又為了彆人控訴他的不是,他更委屈了,氣惱道:“江錦璨,你怎麼說話的?我是你爹!”
江錦璨氣呼呼道:“您若不是我爹,他早就躲開了,哪能任您砸?”
江一鳴氣結:“你……”
父女倆四目相對,當爹的氣得心梗,卻也隻能憋著,做女兒的無所畏懼地瞪著父親,還下意識上前一步,將身邊的男人護在身後,這護短的動作把老父親氣得臉都綠了。
沈延卿心底淌過暖流,也上前一步,他是男人,總不能躲在小姑娘身後,張嘴欲言,就被江一鳴嗬斥一聲:“沈嘉懿,你先給我住嘴,等會兒再收拾你!”
江錦璨心頭一緊,忙道:“爹,您把我也一並收拾了吧。”
錢氏見父女倆劍拔弩張,忙拉著丈夫坐下,溫聲道:“夫君,彆嚇著孩子,有話好好說。”
江一鳴深吸一口氣,瞥了眼那兩隻還緊緊相握的手,剛壓下去的火氣馬上飆升,若非怕嚇著女兒,他就要動粗了,語重心長道:“璨璨,你年紀還小,爹這是為你好,他分明是在誘拐你這個無知的小姑娘。”
江錦璨側頭看身邊的男人,看著那張俊美如玉的臉龐,眼裡有了笑意,嘴角上翹,道:“爹,您大概還不知道,其實是我誘拐了他。”
江一鳴惡狠狠地剜了沈延卿一眼,咬牙切齒道:“他那是欲擒故縱,也就隻有你這傻丫頭才會上當。”
江錦璨回道:“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就算他欲擒故縱,我也認了。”
聽罷,江一鳴險些沒被氣暈過去,恨鐵不成鋼地罵道:“那你就是條蠢魚!”
江錦璨微愣,腦子轉得很快,下一瞬就毫不客氣地回懟他:“那您就是蠢魚的爹,小蠢魚的爹俗稱老蠢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