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鳴險些被他氣得背過氣去,咬牙切齒地質問:“沈嘉懿,我把你當親弟弟,你卻想做我女婿?”
“江大哥,我……”
江一鳴打斷他的話,怒不可遏地罵道:“你給我住嘴,彆叫我江大哥,我可沒你這樣的混賬弟弟!”
沈延卿微怔,思索了一瞬,而後聽話地改了稱呼:“江叔叔。”
江叔叔?
他還真敢叫!
江一鳴聽到新稱呼,忽然間提升了輩分,隻覺天雷滾滾,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怒氣蹭蹭蹭上漲,臉色都漲紅起來,胸膛起伏明顯。
須臾,他才緩過勁兒來,怒聲罵道:“沈嘉懿,你個臭不要臉的,誰是你叔叔?你可彆亂喊,老子可沒你這樣的便宜侄兒!臉皮那麼厚,以後有戰爭,就該用你刀劍不入的臉皮去擋,那樣還能抵禦外敵,讓戰士們減少傷亡,也算是沒墮了你沈家的名聲。”
沈延卿心中一噎,這埋汰人的本事跟他母親不相上下,但也說得不錯,他的確是臉皮厚。
錢氏輕輕拍著丈夫的背幫丈夫順氣,臉色複雜地看著沈延卿,隻見他神色坦蕩,目光沒有半分閃躲,一臉真誠,心中更覺得怪異,明明這叔侄倆一直以來都好好的,也沒看出他與璨璨之間跟以前有何不妥,怎麼忽然間就說要娶璨璨?
事情來得太突然,毫無預兆的就降臨,讓人措手不及。
錢氏心緒紛亂,沉聲道:“嘉懿,璨璨是你的侄女,你是她叔叔,叔叔和侄女怎能在一起?你今日若是頭腦不清醒說了胡話,那我們就當沒聽說過。”
沈延卿無辜地反問:“嬸嬸,但我姓沈,我姓江,我與她並非親叔侄,為何不能在一起?”
“……”
錢氏被他的話噎住,霎時間不知該說什麼,但不得不說這改口還改得還挺順的,喊了二十餘年大嫂,忽然間就改口叫嬸嬸,正常人多少都會有點不好意思,可當事人神色自若,仿佛他一直以來都是喊嬸嬸似的。
江一鳴怒瞪著他,既然這混賬東西敢在他們跟前說這種話,想必女兒對他也有所好感,這混賬東西心裡篤定女兒會同意嫁給他。
想到這裡,江一鳴就感覺心裡拔涼拔涼的,悔不當初,早知道
會送羊入虎口,他就該在女兒還在繈褓中的時候,就不許這混賬東西靠近,他先前還天真地將討好嶽父嶽母的經驗傳授給這混賬。
真是造孽啊!
他深吸一口氣壓壓驚,問:“你們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
沈延卿沒有隱瞞,言簡意賅說了他與璨璨之間的事,末了又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們雖不知何時開始愛上對方,但當發現時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好一個無法自拔!”
江一鳴怒極反笑,怒聲質問道:“沈嘉懿,你到底怎麼想的?京城裡上到二三十歲的寡婦,下到十二三歲的少女,想嫁給你的女人大有人在,你又不是娶不到媳婦。”
沈延卿回道:“能做我妻子的人有很多,但我想娶的就隻有璨璨一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溫和,神色不由自主的變得溫柔,嘴角上揚,眼波平靜卻又帶著溫繾綣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