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小姑娘認識那麼多年,他日常吃的很多東西都是小姑娘喜歡吃的,他起初不喜歡這種甜甜的點心,但吃著吃著就習慣了,連甜度拿捏在什麼成都他都清楚,小姑娘吃什麼他就吃什麼。
過了片刻,江錦璨忽然問:“小叔叔,你先前說上元節過後就跟我父母說我們的事,今日是上元節,你準備何時跟他們說?提前跟我說一聲,也好給我個心理準備。”
沈延卿若有所思,用商量的口吻回應:“明日我去侯府跟江大哥和江大嫂說,璨璨覺得如何?”
江錦璨愕然,想到前些天叔祖父和叔祖母的反應,她下意識就打起退堂鼓,訥訥道:“明日會不會太快了些?”
沈延卿聽到她語氣不對,側過身將小姑娘摟進懷裡,垂眼看懷裡的小姑娘,見她萌生退意,柔聲問:“明日正月十六,剛好過了正月十五,璨璨先前不是想在過年前就跟他們坦白?怎的現在又覺得太快了?”
江錦璨微微低下頭,神情略有幾分緊張,輕聲回道:“我忽然有點緊張,我在想爹和我娘不會像叔祖父和叔祖母那樣誤會你,然後動手揍你吧?”
聞言,沈延卿神色一頓,生氣是肯定會生氣的,但他也必須麵對,瞧小姑娘憂心忡忡的,溫聲道:“傻姑娘,江大哥是文人,不會動手打人,而江大嫂性子溫柔,更加不會動手打人。”
江錦璨不以為然道:“叔祖母還是女子呢,不也動手打你?我爹好歹是男子,若是打人,那可比叔祖母打人還要疼。”
沈延卿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含笑說:“你這小腦袋瓜都在想些什麼?江大哥年輕的時候出了名的溫和儒雅,近些年身居高位,才多了幾分嚴肅,但實際上還是個儒雅的人,哪會動粗?”
江錦璨不讚同地搖了搖頭,她想起四哥闖禍的時候,父親拿藤條把四哥揍得嗷嗷叫的情景,下意識就感到一陣肉痛,看了眼身邊男人的身板。
身長玉立,可身材清瘦。
這身板跟魁梧不沾邊,感覺不太行的樣子,也不知道有沒有四哥抗揍。
應該是沒有四哥抗揍的,縱然小叔叔現在偶爾也會練武,但到底是天天握筆的人,哪有四哥天天練武的抗揍?
沈延卿見小姑娘邊看自己邊搖頭,那耐人尋味的眼神直把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讓他隱約感覺小姑娘在看他的時候,心裡就腹誹著什麼他不想知道的話,問:“璨璨,你怎麼這樣看著我?”
江錦璨收回目光,鄭重道:“小叔叔,為了防止我爹揍你,你跟我爹娘坦白的時候,還是帶上我吧。”
聽罷,沈延卿低笑一聲:“瞎想什麼呢?怎麼能把我未來嶽父想成這樣?”
江錦璨嗔他一眼,道:“小叔叔,你是沒見過我四哥惹我爹生氣的時候,他揍我四哥那是從不手軟的,把我四哥揍得嗷嗷叫,我看你也不太行的樣子,我這不是怕你挨揍嘛?”
不太行?
意思就是在說他不行?
沈延卿臉色微妙,半眯起眼眸,目光幽幽地盯著小姑娘看,語氣間聽不出情緒,淡淡問:“璨璨,你是從哪兒看出我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