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
錢氏看著地上的積雪,狐疑地覷了覷她,這寒冬時節,少穿一件都冷得瑟瑟發抖,怎麼會熱?
江錦璨沒敢看她的眼睛,也不想多與她說話,生怕不小心說漏了嘴,便道:“娘,我回去減少一件衣服,先不跟您說了。”
錢氏不讚同道:“減什麼衣服?你可彆貪涼,這種時節最容易著涼。”說著,她又道,“對了,你回來得正好,明日隨我一起去參加個宴會。”
江錦璨問:“哪家設的宴?”
錢氏笑著回道:“趙首輔家的,趙首輔是你小叔叔的頂頭上司,你小叔叔和叔祖母明日估計也會去。”
江錦璨臉色一頓,她想見小叔叔,但她暫時不好意思麵對叔祖母,若有所思,道:“娘,我明日不去了,若是還有宴會,後天再陪您去吧。”
“為何?”錢氏愕然。
江錦璨麵不改色地扯了個慌:“我可能是著涼了,現在感覺有點累,明日我好生休息一天。”
“著涼了?”
錢氏眉頭輕蹙,並沒有信她的話,明明方才還說沒著涼,現在又改口說著涼,明顯就是想逃避,不想去參加什麼宴會。
盯著女兒瞧了片刻,錢氏語重心長道;“璨璨,你活在在這個圈子裡,有些交際是必要的,多與這個圈子裡的人交往,總會有點用處的。”
江錦璨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還是沒鬆口:“娘,後天我一定陪您去,明天我就歇一天。”
說罷,她就如腳底抹了油似的,一溜煙的就跑了,春巧和代梅向錢氏福了福身,然後快步跟上自家主子。
錢氏望著她們主仆三人匆忙離去的背影,搖頭失笑,罷了,孩子不願意去,逼著去估計要跟她鬨彆扭,且讓這丫頭躲懶一天。
除了翌日沒去,接下來幾天,江錦璨不是隨母親一起去赴宴,就是在家幫著母親接待客人,臉上掛著端莊得體的笑容,臉都笑得有點僵硬。
那些夫人或千金見她與人言笑晏晏,遊刃有餘地與賓客們周旋著,不由心生惋惜。
有夫人輕歎:“太可惜了。”
她身邊的夫人循著她的視線望去,聞音知雅意,附和一句:“哎,可不是麼?”
永安侯府的幾個姑娘,都是按照當家主母的標準來培養的,隻可惜大姑娘所嫁非人,與前夫和離,且還生過孩子,想要嫁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難如登天,除非是做填房。
聽聞自大姑娘和離之後,斷斷續續有媒人上門說媒,隻是大姑娘看不上那些人,寧可老死家中都不嫁。
三姑娘長得最好看,是三位姑娘裡地位最尊貴的,乃永安侯唯一的女兒,但卻是個命犯克夫的,誰沾上誰倒黴,隻有嫌命長的才敢跟她說親。
現下也就二姑娘除卻有傳聞說其性子有點彪悍,其他的倒是沒話說,父親又是大理寺少卿,今年就及笄了。
看著江錦琇,不少夫人的心思就活躍起來,已有人跟三夫人李氏攀談上,想著找機會探一探口風,看有沒有機會結親。
錢氏見狀,心裡有點酸澀,幸好還有文彥,鄭家能接受她女兒,不在意那些克夫的謠言,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