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仍感覺今日是在做夢,不敢確定地問:“夫人,我真不是在做夢?我們家那混小子,真的跟璨璨兩情相悅了,非卿不娶?璨璨日後要成為我們的兒媳婦了?”
趙氏點了點頭,笑道:“真的,你是不知道,我剛不久前去書房找嘉懿,看門是虛掩著的,就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定國公饒有興趣地問:“你看到了什麼?”
趙氏回想起那兩個小年輕擁吻的癡纏畫麵,頓覺有點不自在,但也沒有跟丈夫說得太明白,道:“他們抱在一起,若不是我猛然撞見,他們估計也不會那麼快坦白,你這兒子看似清心寡欲,其實不然,孟浪得很。”
聞言,定國公又驚又愕,但回想起這對年輕人的相處細節,發現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嘉懿對璨璨不一樣,這種寵愛與親昵,早已超乎叔侄該有的界限,隻是他們當時沒有發現,隻以為叔侄倆隻是單純的感情好。
他長歎一聲,惆悵道:“這混小子,對誰下手不好,偏偏要對侄女下手,我喊了幾十年賢侄的人,日後可要改口叫親家,我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趙氏好笑道:“不然能怎麼辦?那混小子日後不也得管哥哥叫嶽父?說起來他可比你慘,以前喊他叔叔的侄子侄女們,往後都要喊他妹夫,而他卻要喊彆人哥哥姐姐,做了那麼多年長輩,忽然成了妹夫,屆時也不知他有沒有臉叫的出口。”
定國公聽罷,心裡瞬間平衡了。
趙氏輕歎了聲:“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彼此心意相通的,我們作為男方父母是同意的,就是不知璨璨父母知道後會作何感想。”
定國公不甚在意,甚至有點幸災樂禍,道:“那與我無關,又不是我娶媳婦,誰娶媳婦誰去擺平未來嶽父嶽母,敢對侄女下手,被打斷腿都是他活該的。”
“也是,不管他了。”趙氏說罷,忍不住又歎了一聲,“就是有點想不通,璨璨好好一個姑娘,怎麼會看上嘉懿這樣的?”
定國公嫌棄道:“誰知道是不是這混小子連哄帶騙誘拐回來的?還年長那麼多歲,若我是姑娘家,我可看不上他,也就璨璨單純。”
趙氏聞言,目光幽幽地看向他:“老牛吃嫩草,你們沈家的傳統,祖傳的。”
定國公被這話噎住,可憐巴巴地看著比自己小了二十歲的妻子,道:“夫人,我跟他不一樣,我沒有花言巧語哄騙你,我們日久生情,我對你是真心的。”
趙氏嗔他一眼,又道:“不行,我還是得去清點一下庫房都有什麼,你兒子要娶璨璨,永安侯府可不是一般人家,聘禮必須拿出誠意來,比我先前預想的要多,不能委屈了璨璨。”
定國公道:“不著急,
等璨璨父母接受了嘉懿再去弄也不遲。”
“閒著也是閒著,給他弄好了送過去給他看看。”趙氏輕輕搖頭,“再說了,若要添什麼再加上,定親的話,也是今年內定了,璨璨的三哥婚期聽說是今年年末,那璨璨成婚得明年。”
定國公拿她沒轍,頷首說:“那行,我陪你一起去庫房。”
趙氏是行動派,做事不拖拉,說了要做就馬上做,拉上丈夫就去了庫房,未來兒媳婦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姑娘,非常合心意,她心裡高興,隻想提前把事情都辦妥,屆時隨時可以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