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府。
定國公與沈延卿各自都在等人,定國公等趙氏,而沈延卿在等江錦璨,奈何父子倆下午沒等到人,晚上仍然沒等到人,用晚膳的時候,沒了趙氏在場,父子倆大眼瞪小眼,感覺哪哪兒都不對勁。
用過晚膳,父子倆對望,霎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沉默了片刻,定國公直接看身為孤家寡人的兒子不順眼,拉著兒子就來對弈一局,想著在棋盤上虐兒子。
父子倆在棋盤上廝殺得難分難舍,沒有因著是父子就讓對方半分,倆人都是棋藝精湛的,水平相當,勢均力敵,目前誰也沒討到便宜。
第一局父子倆打了平手,定國公心有不甘,又重來一局。
第二局剛開始的時候,定國公還防守得好好的,但是將近亥時,妻子尚未回來,他對下棋就有些興致缺缺,讓兒子找到突破口,進攻來勢洶洶,他節節敗退,最後慘敗收場。
沈延卿看著勝負已分的期盼,莞爾笑道:“爹,雖然兒子棋藝不錯,但您也不差,怎的就自暴自棄了?”
定國公抬頭白他一眼,嗤笑道:“你懂什麼?”
沈延卿邊收拾棋盤邊道:“父親讓著兒子,兒子還是懂的,但爹下回可以不必讓著我的。”
“我說你不懂,你還真的不懂。”定國公輕哼一聲,睨著還是孤家寡人的兒子,故作高深地捋著胡子,“等你成親後,你就懂為父為何沒心思跟你下棋了。”
聞言,沈延卿臉色一頓,瞬間恍然。
他還沒有成親,但是他懂,今日一整天都沒看見小姑娘,沒有小姑娘在身邊喋喋不休,他就感覺抓心撓肺似的,時間也過得極慢,每一刻鐘都是煎熬,等到這個時辰小姑娘還沒回來,他其實也對下棋興致缺缺,但還是認真下完這盤棋。
定國公見他沉默不語,忽然想起一件事,疑問道:“嘉懿,你上回不是同我和你娘說,你有心上人了麼?現在新年你難得有假期,你有時間不去人家姑娘麵前找找存在感,讓人家姑娘加深對你的印象,整日悶在家裡做什麼?”
沈延卿微愣,繼而回道:“不著急,我平時公務繁忙,都沒能好好陪陪您和娘,現在有了半個月年假,正好可以在家陪陪您和娘。”
這話聽起來沒有半點毛病,且還是一片孝心。
然而,定國公聽著這番冠冕堂皇的話卻感覺哪哪兒都是問題,一個男子若是喜歡上某個姑娘,哪能忍得住不去看對方?即使對方不喜歡自己,也會忍不住去對方麵前找找存在感,省得對方忘了還有自己這個人的存在,什麼陪父母都是借口。
真相就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家這不肖子壓根就沒有所謂的心上人。
想到這裡,定國公板起臉,冷笑道:“沈嘉懿,你覺得為父有那麼好騙嗎?”
沈延卿反問道:“爹,兒子一片孝心,您怎麼就覺得兒子在騙您?”
“你先前是不是騙我和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