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錦璨沒去定國公府,而是回了自己家,畢竟去國公府也住了好幾天,是時候回家了,而且還有個柳素娘要帶回去跟母親報備,至於素娘要做什麼,也要讓母親定奪。
昨日春巧和代梅已經給柳素娘簡單介紹過永安侯府,這可把柳素娘嚇了一跳,她先前隻以為自己的主子應該是官家小姐或者是富商之女。
官家小姐她猜對了,可沒想到不是一般的官宦人家,那是永安侯府的姑娘,永安侯的嫡女,她沒見過永安侯,但她聽過永安侯府,那可是百年簪纓世家,世代為大周做了很多貢獻,其威望不亞於定國公府。
進了永安侯府,府中氣派得讓人移不開眼,但柳素娘卻沒敢多看,隻是粗略環顧一眼便安分地收回目光,跟著主子去見夫人。
錢氏得知女兒回來,馬上推了一堆事務見女兒,看到女兒小跑著過來,她溫柔含笑:“你這丫頭,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會在國公府住到過年才舍得回家。”
江錦璨到了母親身邊,抱著母親的胳膊撒嬌:“娘,我好想您,所以就回來了,可得好好陪您,等年後再去國公府玩。”
聞言,錢氏心裡熨帖,臉上的笑容越發慈愛,點了點她的額頭,寵溺道:“你這貪玩的小東西,整日不著家,你瞧瞧你二姐姐,哪像你這般的?”
江錦璨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睜著一雙無辜的明眸不說話。
春巧提醒道:“素娘,快見過夫人。”
代梅昨日是教過柳素娘行禮規矩的,聽到春巧的話,她連忙行禮:“奴婢見過夫人。”
錢氏這才注意到柳素娘的存在,粗略打量了柳素娘一眼,見對方是個衣著樸素、低眉順眼,年約二十幾歲的年輕婦人,但卻不是侯府的下人,倒像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且還懷有身孕。
她疑惑地看向女兒:“璨璨,這位是?”
江錦璨把柳素娘的來曆娓娓道來,末了再添一句:“娘,女兒自作主張,未經您的允許,就簽下素娘並帶了回來,還請娘責罰。”
柳素娘聽了,心頭一跳,沒想到連主母的女兒自作主張帶她回來也要受罰,她心懷愧疚,忙道:“夫人,您要罰就罰奴婢吧,是三姑娘心善,見奴婢身懷六甲且無處可去才收留了奴婢。”
錢氏哪裡舍得責罰女兒?
這可是她的心肝肉,而且女兒心善,她這當娘的高興,證明她教導有方,教育出一個善良的孩子,至於這柳素娘,侯府又不是不能多養一個下人,留下來先用著,讓人好生觀察,若是沒問題就繼續留下。
但她也不能跟柳素娘說實話,做主子的要恩威並施才能收服得了下人,溫和的聲音裡透著當家主母獨有的威嚴,道:“你如此護住,也不枉我兒收留你,責罰就免了,既然簽了死契,那日後就是我永安侯府的人,但若有叛主,便杖責二十發賣出去。”
她說著,看向柳素娘的肚子,接著道:“你身懷六甲,也做不得什麼重活,就隨打掃院子的丫鬟一同打掃吧。”
柳素娘聽了,連忙福身道謝:“奴婢謝過夫人,謝過三姑娘。”
那麼輕便的活她不敢想,要知道在張家,她當牛做馬,哪有那麼輕鬆?在生產前一刻還在打水、做飯、做家務,侍候婆母。
隨後,錢氏便讓人將柳素娘帶下去安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