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現在毫不猶豫的選擇做禽獸。
這句話宛若巨石投入水平如鏡的湖中,讓江錦璨與錢冠霖的心湖激起千層浪,久久不能平靜。
錢冠霖臉色微妙地睨著沈延卿,見其神色平靜,目光溫和,仿佛方才說要當禽獸的人不是他本尊似的,心情更複雜了。
哪有人這樣犯規的?
他明明在問很正經的問題,沈大哥卻一臉淡定地給他來了句要做禽獸了,做禽獸這種話是可以當著長輩的麵肆無忌憚說出口的嗎?
做禽獸,那霍霍的可就是他外甥女,他應該怎麼不傷人卻又嚴厲地懟回去,他沒經驗,這可咋整?
很好,沈大哥就是欺負他年紀小,就讓沈大哥嘚瑟一會兒,等麵對姐夫的時候,他倒要看看沈大哥還敢不敢說做禽獸。
江錦璨也神色莫名地覷了覷沈延卿,親身體驗,他說的是真話,真的做了禽獸,風光霽月的沈閣老,在自個兒麵前就是流氓,一點都不正經,教人難以招架。
沈延卿仿佛沒瞧見舅甥倆那見鬼的神情,麵不改色道:“小舅舅,你還有什麼問題需要問我,請儘管問。”
聞言,錢冠霖又瞟了他一眼,板著臉不說話,自個兒若是再問日後要如何對璨璨好,他是不是準備說如何當禽獸?這是正經人能聽的嗎?
江錦璨感覺氣氛有點尷尬,訕笑著道:“這屋子挺悶的,要不我們到外麵走走?”
沈延卿回道:“剛我過來時,外麵下雪了。”
錢冠霖今兒就沒打算走,現在就想盯著他們倆,聽了這話,露出久違的笑容,淡淡道:“既然下雪,那還是在室內比較好。”
江錦璨無言以對,隻能跟他們乾瞪眼,隻求他們倆可彆掐起來,不然她都不知道要幫誰,雖然小叔叔肯定不會吃虧,但她也心疼全心全意為她好的小舅舅。
然而,她還是杞人憂天了,有手段有謀略的沈閣老,又怎會搞不定一個十來歲的少年郎?
沉默且尷尬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沈延卿便挑起話題與錢冠霖侃侃而談起來,沒過多久,錢冠霖就忘了要跟他生氣,還跟他聊得起勁兒。
江錦璨也插不上話,一言不發看著他們倆說話,看著沈延卿輕而易舉便將錢冠霖收複,暗暗咂舌,隻覺詭異得很。
現在錢冠霖與沈延卿二人,一個喊對方‘小舅舅’,一個喊對方‘沈大哥’,倆人各喊各的,互不相乾,卻又異常的融洽。
倆人說著說著,不知道怎的,就扯到江錦璨身上。
隻聽得錢冠霖深表同情地望著沈延卿,問:“沈大哥,璨璨這丫頭是不是很鬨騰?你時常要陪著她鬨,一定很辛苦吧?”
話音落下,江錦璨一個激靈,視線掃向錢冠霖,那眼神似乎在說:給我好好說話,我什麼時候鬨騰了?
幸而,沈延卿的回話讓她心裡熨帖:“璨璨平時很乖,又怎麼會鬨騰?有她作伴,我的日子也沒那麼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