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夫人聽了,內心大受震撼,她與丈夫幾十年恩愛如初,丈夫不納妾,也沒有通房,時下社會,在達官貴人之家,這種男人是少之又少,先看到個如此優秀的年輕人,竟有此覺悟,那肯定是萬裡挑一的好男人。
想到這裡,她和顏悅色道:“能這樣想的男子不多,後院乾淨,少點鬥爭,男人在仕途上奮鬥也沒有後顧之憂。”
江老夫人附和道:“可不是,所以我們江家也如此,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
沈延卿瞧兩位老人家那滿意的笑容,嘴角緩緩上揚,長輩對他滿意,那麼日後他想娶人家孫女的時候,估計也能看在他覺悟高的份上,暫且忽略他的輩分。
隨後,他陪著兩位長輩閒談了會兒,才找了個借口告辭。
他剛離開沒多久,錢老夫人猛然間想起自己的外孫女,外孫女是個命苦的,三任未婚夫都死於意外,最後落得個克夫的名聲,現在無人敢娶,也著實令人頭疼,而定國公世子又大齡未婚。
錢老夫人腦子靈光一閃,含笑道:“親家母,璨璨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且尚未婚配,嘉懿也沒有婚約,定國公府與永安侯府乃世交,親上加親豈不更好?”
聞言,江老夫人搖頭失笑:“他們倆差著輩分呢,嘉懿是叔叔,璨璨是侄女,喊了嘉懿十幾年叔叔,兩人那是單純的叔侄關係,不可能的。”
錢老夫人甚是惋惜:“那真是可惜。”
江老夫人見她臉露愁色,若有所思,便知道她在擔憂什麼,溫聲道:“親家母,你也彆擔心,璨璨是有福氣的人,日後肯定能順遂的。煥之媳婦娘家的同胞弟弟今年進京趕考,兩家都有再度結親的意向,煥之媳婦是璨璨的大嫂,璨璨日後嫁到鄭家,也不會受委屈。”
“竟有此事?”錢老夫人愕然,轉而問道,“那鄭家公子何在?”
江老夫人回道:“如今還在上京的途中,約莫要過兩日才能到京城。”
錢老夫人頷了頷首,又問:“那鄭家公子今年多大?”
江老夫人含笑道:“比璨璨年長三歲,今年十七,三年前中舉,但沒有參加春闈,又沉澱了三年,明年年初是他第一次參加春闈。”
聽罷,錢老夫人再次頷首,心中甚是滿意。十四歲就已中舉,此子前途不可限量,跟璨璨又是門當戶對,嫁到大嫂娘家,也不會擔心受欺負,畢竟璨璨大嫂在侯府,鄭家要是欺負璨璨,那鄭氏在江家可不好過。
江老夫人瞧她一臉滿意的笑容,又接著道:“兩家長輩都對這門婚事很滿意,但也得看兩個年輕人是否看對眼,若兩人沒意見,那鄭家春闈後就上京商討婚事。”
錢老夫人想了想,又輕輕搖頭:“這門親事是挺好,隻是璨璨要遠嫁,遠嫁他鄉,想見一麵也不容易。”
“這個問題我和老大,以及老大媳婦都想過。”江老夫人莞爾笑,繼續道,“若鄭家公子高中,那就運作一番,讓他留在京城,如此一來,璨璨也不必離京。”
錢老夫人聞言,心底那一絲憂慮消失得蕩然無存,也替外孫女感到歡喜,兩個年輕人若能成事,那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