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輕輕搖了搖頭,看見女兒眼裡的失落,她又道:“外放官員,無詔不得回京,明年任期滿回京述職,運作一番應該能留在京城,畢竟你祖母年紀大了,你二叔能留在京城,也能好好在你祖母身邊儘孝,而且你大姐姐又是這種情況。”
聞言,江錦璨臉上重新浮現出笑意,又問:“那二哥和二嫂應該回來吧?”
她二哥跟大姐姐是龍鳳胎,都是二叔二嬸的孩子,大姐姐早出生,比二哥大一刻鐘。
她這個二哥跟其他哥哥不一樣,對官場、對建功立業沒興趣,隻對經商有興趣,乃經商奇才,生意都做到那些金發碧眼的番邦人的國家了,有商船和商隊,貿易互通。
二嫂嫁給二哥後,就遂二哥去經商,走南闖北,年初的時候說要隨商隊出海,至今未歸。
錢氏也不敢打包票,隻道:“應該是能趕回來的,若是不能,那就得等明年了。”
江錦璨心裡多少有點失落,輕歎道:“差不多一年不見,也不知二哥和二嫂有沒有給我生小侄兒了。”
錢氏嗔她一眼,好笑道:“等有了小侄兒,也不見得你這當姑姑的跟他玩,雲哥兒這些天說了幾次想三姑母,奈何他家三姑母在外麵玩瘋了,都不知道歸家。”
江錦璨無辜地眨了眨眼:“娘,我這不是回來了嘛?”說罷又補充一句,“等會兒我就去瞧瞧,看那小家夥有多想我。”
錢氏想起前兩日的事,又道:“前兩日你三嬸邀請郭夫人到府上來,商量你三哥和郭姑娘的婚事,想著把婚期定在你二姐姐和你都行了及笄禮之後,年末之時,這樣不必三場宴會湊在上半年,而且年末之時,你二叔和二嬸回京,正好可以喝喜酒。”
普通人家的及笄禮會簡單許多,請幾個親朋好友過來見證即可,而像他們這種家庭,都是隆重的宴會,特彆是璨璨,璨璨是長房唯一的姑娘,她的及笄禮會是她們三姐妹種最隆重的。
江錦璨頷了頷首,道:“郭司業和郭夫人就郭姐姐一個孩子,肯定也舍不掉郭姐姐,能多留半年多,那也挺好的,年末出嫁,郭姐姐也未超齡,不必交罰銀。”
錢氏笑道:“郭夫人也是這樣想的。”
隨後,母女倆又閒談了許久,到了正午時分,一起用過午膳,江錦璨才回自己的瑤光院。
江錦璨前腳剛走,錢氏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滿臉惆悵,忍不住歎了口氣,璨璨明年就及笄了,婚事也沒有著落,也沒有哪家願意結親。
明年春闈結束,能篩選出有不少年輕有為的青年,但不是門當戶對的還是算了,環環就是個例子,門不當戶不對,男方隻會把姑娘當成功的跳板,利用姑娘娘家的人脈以及勢力平步青雲。
不過,大兒媳婦說娘家弟弟進京趕考,屆時暫住永安侯府,也提起想要撮合他與璨璨的意思,而親家也有這個意思。
這個她是讚成的,鄭家是書香門第,家風良好,親家又都是開明的,家裡沒有什麼糟心事,璨璨嫁過去肯定不會受委屈,就是不知兩個年輕人能否看對眼,若是沒看對眼,那她又有得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