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錦璨要上藥,江立琛不便在場,就守在營帳外。
她的腿隻是被石頭磕傷流血,雖然傷口有點嚴重,但隻要上藥包紮好,注意不碰水就沒事,身上其他地方也是摔下來的時候摔得淤青,並無大礙,上了藥過兩天淤青就能消散。
江立琛聽著春巧稟報妹妹的傷情,知道身上並無嚴重的傷,隻有腿上兩處皮肉傷,左手手臂被利箭擦過有損傷,以及身上一些淤青,他才緩緩鬆了口氣,幸好這次能化險為夷,隻是受點不輕不重的小傷。
那廂,明德帝以及一眾伴駕的王公大臣看著崔玉宛,這姑娘瞧著麵相溫婉,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沒想到卻公然行凶,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崔玉宛麵對那麼多雙目光,先前醞釀好的淡定從容早已消失得蕩然無存,特彆是看到父親跪在地上,額上布滿冷汗一言不發時,她更加慌亂。
看到她來了,父親目眥欲裂地瞪著她,怒不可遏地訓斥一聲:“逆女!還不趕緊跪下向皇上請罪?”
父親還從未對她發過那麼大的火,崔玉宛心中一顫,雙腿一軟,雙膝撲通跪在地上。
明德帝沉怒道:“崔氏女,你可知罪?”
崔玉宛垂下眼簾,掩飾眼底的慌亂,顫抖著聲音回道:“皇上,臣女知罪,可臣女隻是無心之失,並非有意而為之,當時射獵物的時候,不小心射偏了,臣女箭術不精卻還要去狩獵,傷及江三姑娘,實乃臣女之罪。”
無心之失?
眾人愣住,看著因恐懼而渾身發顫的崔玉宛,若有所思,或許真的有這種可能,這樣膽小的姑娘,又哪裡敢殺人?
崔大人驀地看向女兒,心底燃起希望,若女兒是無心之失,他們家就不用遭那麼大罪,直接備上厚禮登門向永安侯府賠罪便可。
“你胡說!”
寧安郡主被她的無恥氣得暴跳如雷,倏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崔玉宛質問道:“崔玉宛,你當我們是傻子不成?那裡根本就沒有獵物,你射哪門子的獵物?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你故意行凶,你還想在皇上麵前狡辯,不僅公然行凶,還欺君罔上,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崔玉宛流下兩行清淚,抬起頭來,楚楚可憐地望向寧安郡主,委屈不已:“郡主與江三姑娘交好,江三姑娘受傷,郡主遷怒於我也正常,可我的確是無心之失。”
寧安郡主被她惡心得不行,若非有皇上在,真會忍不住上前撕了她那張謊話連篇的嘴,壓下心中怒火,繼續質問她:“你以前也跟璨璨情同姐妹,既然是無心之失,怎麼璨璨受傷後你連一句問候都沒有?”
崔玉宛繼續狡辯:“我、我當時隻是被嚇得六神無主,當時我實在是害怕極了,後麵回過神來,你們也沒讓我靠近她。”
“好一個被嚇得六神無主。”寧安郡主冷笑了聲,轉而對明德帝提議道,“皇伯父,當時四公主和五公主就在崔四姑娘身旁,是最能看清崔四姑娘動機的人,不如請兩位公主來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