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他養一輩子又何妨?
隻是小丫頭長大始終要嫁人,想到這個問題,他就哪哪兒都覺得不痛快,自己培育好的嬌花,就這樣被人摘了去,比剜他的心頭肉都要難受。
有那麼一瞬間,他竟希望璨璨這輩子都不要嫁人,這大概就是養女孩兒的煩惱,希望小姑娘得到幸福,又舍不得小姑娘嫁人。
而江錦璨聽了這話,粲然一笑,脆生生道:“小叔叔最好了。”
她笑靨如花,眉眼彎彎,明眸裡瀲灩生輝,沐浴在陽光下,整個人都暈染上淡淡的光暈,美得奪目耀眼。
沈延卿微微失神,而後轉移視線,語重心長道:“璨璨,你長大了,可要懂得男女大防,大周雖然民風開發,可也不宜同男人走得太近,不宜對男人做出親昵的行為動作,否則會招人誤會,還會有損自己的閨譽。”
江錦璨忙不迭地點頭:“小叔叔放心,類似的話我娘和叔祖母都已經跟我說過了,我都記在心裡。”
說著她頓了頓,無奈地聳聳肩:“我這些年要麼是有婚約在身,基本上都沒跟男人接觸,現在世人皆知我克夫,男人看到我都躲得遠遠的,我就是想毀自己的閨譽也辦不到呀。”
沈延卿霎時語塞,垂眼看還拉著自己袖子的小手,在心裡腹誹了句,敢情他就不是個男人。
“小叔叔,我們去那邊坐會兒,如今陽光有點猛,再曬久一點得出汗。”江錦璨說罷,拽著他的手就往涼亭的方向走過去。
那隻小手忽然放開他的衣袖,直接抓住他的手指,小手軟綿綿的,跟沒骨肉似的,沈延卿晃了晃神,嘴唇蠕動了下,想要出言教育江錦璨,可話到了嘴邊,想起小丫頭方才那受傷的眼神,他又把話咽了回去。
也罷,這裡沒有外人,就讓小丫頭牽著吧,那麼多年的習慣,又豈是一朝一夕就能全部更改的?大不了他之後再慢慢教,太著急了反而適得其反,讓他們之間的叔侄情分疏遠。
到了涼亭坐下,沒了陽光曬,秋風徐來,甚是舒適。
江錦璨忽然問:“小叔叔,今年的秋獵快開始了,今年你會不會參加狩獵?”
她家小叔叔雖然是文臣,可卻不是文弱書生,武藝是叔祖父親自教的,功夫不輸武將,還熟讀兵書,是個文能安邦,武可定國的人物。
她猶記得小叔叔十五歲時高中狀元,那一年參加圍獵,還拔得頭籌,連那些從武的世家子弟都被小叔叔比了下去,皇上也對小叔叔大加讚賞,說小叔叔有乃父之風,虎父無犬子。
可在哪以後,小叔叔再也沒有再人前展露有關武藝、騎射等才能。
慢慢的,人們也逐漸忘了小叔叔除了文治出眾,就連騎射、武功也了得,加上小叔叔溫文儒雅,在朝堂上還能舌戰群儒,又推行了一些利國利民的政策,儒雅文臣的形象深入人心。
就這麼個渾身散發著書卷氣息,言談舉止溫潤爾雅,性子又溫和的男子,著實很難將他與武功了得,能單獨撂倒幾名武將的人聯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