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現在還沒有成親,那說明京城裡沒有小叔叔喜歡的姑娘,所以也不喜歡提那些姑娘。
沉默了幾息,江錦璨識趣地轉移話題:“對了,小叔叔,叔祖母身子可好些了?”
沈延卿也沒真的生氣,溫聲回應:“先前我不在家,不知道先前是什麼情況,但聽她說已經好多了,多虧了伯母給的方子,所以今天特意來給伯母請安,多謝伯母的方子。”
江錦璨聽罷,臉上重新浮現出笑容,道:“那條方子以前祖母用了有效,叔祖母用著也起效便好,隔天我去看看叔祖母,我也有好些天沒去看叔祖母了。”
沈延卿側頭看她,眼裡含笑,“也好,你去陪陪她,她最近迷上了下棋,我爹已經被她折騰得看到她就想躲起來了。”
江錦璨聽了,就能想象到那種場景,忍俊不禁地輕咳兩聲,昧著良心道:“叔祖母的棋藝,其實……還好。”
沈延卿覷了眼小丫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的確還好,深得璨璨的真傳。”
俗話說,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這丫頭教他母親下棋,連悔棋的招數都傳授出去了。
棋藝沒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就算了,悔棋的功夫卻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也難怪父親被折騰的夠嗆,母親這樣的棋藝,悔棋一百遍都贏不了,偏生父親還不敢贏,想儘辦法輸給母親,跟母親下一盤棋,簡直比打一場仗還難。
江錦璨:“……”
乍一聽,這話是在誇獎她,可仔細琢磨一番,總感覺在嘲諷她,但她也沒多想。
倆人有說有笑的,很快就到了春暉堂。
江老夫人聽說沈延卿來了,忙讓丫鬟將人請進來,不多時,就看到他與自家小孫女一起進來。
沈延卿向江老夫人作揖一禮:“嘉懿給伯母請安。”
江錦璨也福了福身:“孫女給祖母請安。”
江老夫人眉開眼笑地應了聲,讓他們坐下,又仔細打量著沈延卿,“半年多不見,嘉懿瞧著清減了些。”
“許是因為趕路回京,舟車勞頓的沒休息好。”沈延卿避重就輕回答,又與江老夫人閒談了一會兒,才重袖筒裡取出一個男人巴掌大的錦盒,上前兩步給江老夫人,“伯母,這是路過靈隱寺時求
的一串念珠,是了無法師圓寂前所用之物。”
江老夫人是信佛之人,一聽這是串念珠,且還是了無法師圓寂前所用之物,這禮物可謂是送到心坎裡了,臉上堆滿了笑容,欣喜之色溢於言表:“嘉懿有心了,外出公乾都念著給我帶手信。”說罷,她接過沈延卿手中的錦盒。
江錦璨笑著揶揄道:“祖母,小叔叔偏心眼兒,隻記得您,隻給您帶,我們可都沒有。”
江老夫人嗔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中做工精美的琉璃花燈上,笑問:“璨璨,你這手裡的花燈可真漂亮,誰送你的?祖母可都沒有。”
江錦璨笑容一頓,對上沈延卿似笑非笑的目光,那眼神仿佛在說她是個小沒良心的,她瞬間就心虛了,在小輩裡頭,小叔叔最疼的就是她。
下一刻,她又彎起嘴角笑:“小叔叔,你對璨璨也是極好的,璨璨以後也會好好孝敬你的。”
按理說,他們江家的小輩對小叔叔要用敬稱“您”,可小叔叔不許他們這樣,說他輩分本來就老了,再用敬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幾十歲的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