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樂看一眼在場的那些人,目光落在那王公子身上。
“找人下去把小桃仙的屍骨給挖出來,然後再出兩千兩,我來幫你把她給安葬。”
那王公子聽她這麼說,立刻點頭。
“我這就讓人下去挖!”
秦舒苒好奇的歪頭看著蕭安樂,不對勁,很不對勁。
“你這次不打算超度正女鬼了,按照你的風格必須要替這女鬼報仇的。
怎麼這麼輕鬆就放過這兩個人渣了呢?”
蕭安樂對她笑笑。
“你還是太了解我了,但我現在不能跟你說,等會兒再說吧。
先讓他們把小桃仙的屍骨挖上來,然後我要帶走。”
看著那王公子找來人要下去,蕭安樂立刻製止他。
“等一下,剛才說錯了,他不能下去,得你和水秦公子,你們兩個一起下去挖。”
那王公子一聽她的話立刻就不乾了。
“什麼?
我們一起下去挖?
不行,我不下去,我害怕!”
“竟把害怕說的這麼理直氣壯,你小子,殺人的時候你怎麼不害怕?
你們兩個聯手殺了小桃仙的時候,你們怎麼心中毫無懼意呢?
這會兒人家成了鬼,你們倒是害怕了?
真有意思,不怕人卻怕鬼!
快點下去吧,彆讓我動手。”
那王公子坐在地上,伸手指著蕭安樂抖啊抖的。
“你你,你剛才收了我們的錢,你說了會保住我們的命的,你憑什麼還要我們下去?”
蕭安樂一攤手。
“就是為了保住你們的命才讓你們親自下去啊!
這樣才能化解他身上的怨氣,這樣他就不會再來找你們了。”
秦公子這會兒身上還有著不可言說的味道,聽到蕭安樂這麼說,他決定拚了,他不想晚上還要被那女鬼騷擾。
“真的?”
蕭安樂很真誠的點頭。
“自然是真的!”
“那我們就信你一次,”
王公子聽他這麼說,還是堅決搖頭反對。
“要下你下去,我才不下去!”
秦釗也不想下去,忽然他眼睛一亮想到辦法。
“你不是厲害嗎?
你替我們下去,我們剛才可是給了你錢的!”
蕭安樂挑眉,沒想到他還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來。
拿出護身符給他們一人發了一張。
“我這一張是護身符價值一千兩。
你們隻要把這個護身符帶在身上,不管是鬼還是神,都彆想靠近你們半步。
自然也傷不到你們,嚇不到你們,這是其中一千兩的用途。
另外兩千兩是我幫你們超度這女鬼的錢,可沒有我下去挖屍骨的錢。
而且說白了吧,這事你們必須親自下去,不然的話對你們還是不利,要不這樣。
你們把生辰八字給我,再找個兩個壯年男子,我把你們的生辰八字貼在他們的身上,讓他們代替你們下去。”
“這樣倒是可以,你等著,我立刻給你找來!”
院子裡其他男男女女瑟縮在牆根底下,聽著他們的對話,其中一人舉起手小心的詢問蕭安樂。
“那個,我們可以走了嗎?”
蕭安樂轉頭看他們一眼。
“當然不能,你們可是見證人怎麼能走呢?
你們要在這裡看著他們把屍骨挖上來,然後對著屍骨下跪磕頭懺悔,然後才能走!”
“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人又不是我們害死的。”
蕭安樂攤手。
“因為你們知道啊,因為你們沒有阻止啊?”
有一油頭粉麵的小公子不滿的嘟囔。
“她們都是些供人取樂的卑賤之人,她們的命又不值錢,死就死了唄,竟然還要我們下跪懺悔,她哪裡來的那麼大的臉,我爹可是太仆寺卿,我要回家。”
蕭安樂皺眉看著說話的小公子,那臉上的嫌棄之情幾乎溢出來。
“哦,太仆寺卿家的公子啊,我記住你了!”
看著那兩個被他們找來的壯漢,蕭安樂挑眉,這速度倒是挺快的。
得了那王公子和秦公子的生辰八字,蕭安樂便拿出兩張黃紙當場剪裁出兩個小紙人。
把他們的生辰八字用朱砂寫在紙人身上,又將那紙人拍在兩個壯漢身上,讓他們下去挖屍骨。
隻能說這兩個壯漢的一身肌肉,是實壯不是虛胖。
沒過一會兒就將小桃仙的屍骨給挖出來。
蕭安樂用一塊布把她的屍骨收起。
“好了,現在我將她帶走超度。”
眼看著蕭安樂,真的拿起那裝著屍骨的包裹就走,眾人終於鬆一口氣。
秋荷姑姑一直跟在蕭安樂身邊,看著她身旁的傘沒有人舉著,竟然憑空的就浮在她頭頂,還跟著她移動。
今天發生的事都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誰能想到燁親王看上的姑娘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
難不成這姑娘每天出去都是做這種事?
蕭安樂走在大街上看了看,然後腳步一轉,走到街頭一個秀才擺攤的攤位前。
這秀才的攤位是專門替人寫家書的,見蕭安樂停在攤攤位前,那秀才禮貌的招呼著蕭安樂。
“姑娘,要寫家書嗎?”
蕭安樂搖頭。
“寫一張狀紙吧!”
秀才聽她這麼說,愣住了。
“寫狀紙?
姑娘可是有什麼冤情?
這狀紙,”
“怎麼,你不會寫?”
“不是不是,罷了,姑娘要是有什麼冤情儘管說來,小生替姑娘寫一份狀紙又何妨?
蕭安樂點頭。
拿過身旁的紅翡傘打在那秀才頭上。
“聽她說訴說冤情,給她寫。”
秀才前腳還愣了下,後腳麵色大變。
拿在手中的毛筆抖了抖,倒也沒有嚇得直接逃走,而是鎮定了下來,拿起筆開始寫狀紙。
等到將狀紙寫好,秀才臉上也全是憤慨之色。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不管那姑娘是做什麼的,也都是苦命人為了謀生而已。
這些人竟然這樣草菅人命,可恨,實在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