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努力畫符的樣子,謝司沒有打擾她而是站在一旁看著她畫。
蕭安樂上次符都用的差不多了,這次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她自然是要多準備一些才心安。
等她將最後一張符紙畫完,抬頭揉揉酸澀的脖子才發現屋裡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夏桑在外麵守著,兩個都是她主子,她誰都惹不起,她隻能守門。
“你什麼時候來的?”
謝司明笑笑。
“我早就來了,隻是不想打擾你。”
他說著走到蕭安樂身後給她揉肩膀放鬆。
“畫了那麼久累了吧?”
蕭安樂活動活動脖子。
“是有點,我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畫一天恨不得用一年。”
享受了一會兒謝司明的按摩起身道:
“好了,不按了,咱們差不多就過去看看。
我來開鬼門,你到時候牽著我的手,這個貼一下,免得讓我家那師弟發現。”
謝司明好奇。
“你家師弟是?”
蕭安樂起身走到屋中間開始掐訣開鬼門。
“坤,兌,乾,坎,艮,震,巽,離,水天擇地,鬼門開!”
在她麵前,一扇黑色的大門打開。
蕭安樂伸手握住謝司明的手道:
“我家師弟現在弄了個判官當,上次借鬼門而走就被他嘮叨,這次要知道我還帶個人走,肯定又要嘮叨我。”
話落,帶著謝司明進到黑黝黝的鬼門裡,下一刻就出現在千裡之遙的滿倉府大街上。
也就這會兒是夜裡都宵禁了大街上沒有人,不然還真容易嚇到彆人。
“鬼啊——!”
哦,忘了還有一個打更人容易被嚇到。
蕭安樂和謝司明對視一眼,兩人相視而笑。
“走吧,不知道我那位姨母家在哪?”
謝司明確實已經讓人查過。
“應該是在府衙。”
蕭安樂也想到了,據說那位姨母的相公是知府,那自然是應該住在府衙。
兩人來到房頂上,居高臨下,輕易就找到了府衙的位置。
謝司明伸手環抱她的腰,帶著她足尖在房頂上輕點幾下,人就來到了知府的府邸上空。
蕭安樂。指著後院正院的方向道:
“那邊應該就是我那位姨母的臥房了,走,咱們過去看看。”
謝司明帶著蕭蕭安樂蕭安樂指哪他去哪。
來到主臥上空,那屋裡燈火還亮著,隻是並沒有人。
兩人剛要下去就見遠處走來一行人,還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衍兒的高燒終於退了,可算是能夠睡個好覺。
這連日高燒可把我給嚇壞了。”
跟在婦人身旁的嬤嬤趕緊寬慰自家夫人道:
“夫人放心少爺福澤深厚,這場病過去之後定能福祿綿延。
倒是夫人您這幾日也沒有合眼,再怎麼照顧少爺的身體,您也得注意這些自己的。
今晚老奴守夜,您早點睡。”
蕭安樂怔怔的看著那婦人走進屋內。
謝司明有些擔心的看她一眼。
“你還好嗎?”
蕭安樂搖頭。
“我一點都不好,我這位姨母怎麼跟我娘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說她們不是雙胞胎我都不信。”
謝司明也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
“這位知府夫人和你娘長得的確是很像,看這樣子蘇家隱瞞了很多事。”
蕭安樂點頭。
“咱們等一會兒,等這位夫人睡著了咱們再下去。”
兩人蹲在房頂上,倒也沒人發現,一直等到這主屋內滅了火燭,蕭安樂拿出一張符紙在空中晃了晃。
符紙無火自燃,化為灰燼,飄在院子裡讓所有的人都睡去,他和謝司明才從房頂上下來。
推開門走進去,來到這位姨母床前。
蕭安樂伸手在這位姨母的後腦勺檢查一番,竟然也沒有疤痕。
這樣一來,隻有塗抹了去疤膏才最能解釋的過去。
既然不能從疤痕來查出個所以然,蕭安樂就想要動用天眼。
右手成劍指正要點在眉心上,被謝司明一把抓住。
“你瘋了,對親人不能用天眼,你用符我都不會阻止你,可你若用天眼隻會傷及自身。
我不允許你傷自己,把她叫醒,用真言符吧!”
蕭安樂有些著急了,實在是感覺真相就在眼前,所以她忍不住想要動用天眼看一下當年的事。
被謝司明阻止,蕭安樂點頭,隻能用真言符。
在這位頭頂打個響指,這位姨母便悠悠轉醒。
見到有人在她床邊,這大晚上的,嚇得她驚呼一聲。
“啊——鬼!”
蕭安樂趁機在她身上打下真言符。
“姨母放心,我們不是鬼,我就是來問你一件事,當年你是否去過京城?”
那和肖母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搖頭。
“沒有,我沒有去過京城。
從我嫁過來之後就再也沒離開過,甚至都沒有回過娘家。”
蕭安樂繼續問:“為什麼,你和娘家的關係不好嗎?”
這會兒這位是夫人倒是沒那麼怕了,躲在被窩裡看著他們,不由自主的說著。
“難道你不知道,如果是雙胞胎,那麼必須要送走一個,否則的話便會給家裡引來禍事。
我就是從小被送走的那個,所以我和蘇家幾乎沒什麼來往。
他們把我送走,我也不要他們。”
蕭安樂皺眉,這倒是能夠解釋的通,為什麼蘇靜蓉成親,這位姨母沒有去京城。
“你再好好想想,十二年前,十二年前你真的沒有去過京城嗎?”
對麵的姨母還是搖頭。
“沒有?
十二年前我家衍兒剛出生,我怎麼可能去京城?”
蕭安樂皺眉本來以為過來能夠得到的真相。
可得到的卻是一團迷霧,十二年前如果她沒有去過京城,那自己人魂所看到的又是誰?
“你可還知道,這世上還有同你長得一般無二的女子?
除了你那位雙胞胎的姐妹,還有其她人嗎?”
蘇姨母搖頭。
“怎麼可能還有其她人?
我們因為是雙胞胎姐妹,才會長得一模一樣的,其她人我就不知道了。
你叫我姨母,你是誰?”
蕭安樂皺眉。
“我姓蕭,是京城蕭侍郎府的大小姐,十二年前,我隱約看到一個和我娘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我以為那個人是你,所以我就過來問問。”
蘇姨母聽到她這麼說瞪大眼睛顯然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你是從京城過來,特地為了問我這個?”
看到蕭安樂點頭,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我很抱歉,不能幫到你什麼。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看一眼我家衍兒,我家衍兒今年十二,正是你說的十二年前出生的。”
蕭安樂沉默了。
正是因為這位姨母同他們家不親,所以她竟能看出這位姨母的兒子的確也是十二年前出生,並且身體有些孱弱。
蕭安樂拿出一枚平安玉佩給她。
“這是驅邪保平安的玉佩,給我那位表弟帶上,可保我那位表弟平安順遂。”
蘇姨母聽蕭安樂這麼說,竟然很是相信蕭安樂的話。
尤其是蕭安樂露的這一手實在是有些厲害。
“好,我替你表弟謝謝你。”
蕭安樂笑笑,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他她並不打算多留。
畢竟再留下來也沒什麼意義。
“姨母你睡吧,我就先走了。”
蘇姨母聽她這麼說,猶豫著開口。
“你這就要走嗎?
這大晚上的要不你在姨母這住一天,明天我讓人派馬車送你回京城?
隻是你彆說是我讓馬車送你回去的,你母親他們和我也不親近,你如果說了怕是會影響你們母女的感情。
蕭安樂點頭。
“多謝姨母,不過不用了,我有我的法子回去。”
看著蕭安樂離開,床上的蘇姨母鬆了口氣,忽覺得很是困倦,倒頭便沉沉睡去。
蕭安樂此番前來,沒有得到想要的消息很是鬱悶。
和謝司明回到房頂上。
謝司明看著她這般就提議。
“我們在這邊玩一天明天晚上再回去吧!”
蕭安樂正也虱子多了不怕癢,前天晚上就沒回去,這再一天不回去好像也不算什麼大事兒。
還真就答應下來。
“好,“
這答應完就想到了,還有那個無念老和尚,要是讓老和尚知道自己還能走鬼門,那搞不好就要懷疑自己了。
“不行,既然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那咱們就得回去。
我有沒有跟你提起無念樂和尚,萬一讓他懷疑就不好了。
走,咱們先回去。”
謝司明不解。
“無念和尚?”
蕭安樂一拍額頭,把事情簡單的給他說了一遍。
“大概就是這個樣子,所以我懷疑那個去滅了白居寺的就是我的地魂。
造孽啊,我那地魂還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事,找不到線索就先放一放,先把我的地魂找到,省的再造殺孽。
還有那個控製我地魂的,我現在有個懷疑就是那個控製我地魂的是我師父。
因為我從人魂的記憶裡得知,有不少術法都是我教出去,你信麼?
聽她這麼說,謝司明竟然點頭道:
“我信。
那我們這就回去。”
蕭安樂開了鬼門兩人回去的時候,自然在來時路,就在蕭安樂的臥房中,剛出了鬼門就聽到了念經聲傳來。
這聲音不是無念老和尚又是誰?
蕭安樂對著謝司明指指頭頂。
“聽到這聲音了嗎?
無念老和尚。”
謝司明:“你若不喜,我去將他趕走。”
蕭安樂對他搖搖頭。
“老和尚被滅門,也是個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