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在魔的眼中依舊被視若無物。
鮮血溢出兩抹嬌豔的櫻唇,一縷特異的處子芳香襲來。
萬重魔念所彙聚成的魔海,瞬間開始暴動。
魔已然無法控製他的身體。
他雙眸充血,一頭長發獵獵飄飛,口中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眼前一幕,再度看呆了南殿蘇墨。
一座幾乎完美的禦奴殺陣就這麼被破了?
他輸了,來自北閣的一代才俊也輸了?
這個不明來曆的魔域青年,實在是潛力無限。
不過,他越強,我更要強。
“未來一日,我蘇墨一定會戰勝你!”
勝不驕,敗不餒,他蘇墨有這個自信!
蘇墨的目光再度落在魔的身上,不由得極度震驚。
因為一股強大的邪魔氣息已衝天爆發。
那女子乃是同袍,他欲出手此刻已然鞭長莫及。
口中歎息,搖了搖頭,目光依舊落在墮魔的魔域青年身上。
對方雙眸充血,口中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居然伸出舌頭,舔了舔女子嘴角的血漬。
此刻不能反抗的女子,悲憤欲死。
這份屈辱,令冰清玉潔的北閣聖女如遭雷劈,已然愣住了。
下一刻,魔驟然張大了嘴巴,一口咬在女子柔美的脖頸間,鮮血湧出,一股從未聞過的特質芳香,令魔幾乎癲狂,他不由得大口吮吸吞咽,將鮮美的血汁源源納入咽喉。
蘇墨已然呆了。
他無論如何想不到會是這麼個結局。
一個邪魔究竟為何會擁有至高的劍道覺悟?
在魔正瘋狂吞噬處子之血的一刻,更遠的地方,站在那座怪石頂峰上的白衣人勃然變色,探手成訣,憑空一抓,留在魔識海中的一縷參差劍意,頓時爆發,將萬千爆發的魔念瞬間強行鎮壓了下去。
魔的身體頓時一僵,眼眸中的血色瞬間褪去,他的嘴巴當即離開了那一條柔美的細頸,一把將女子丟落在墳頭上。
一線間的清明讓他恢複了既有理智,一念間從納戒中取出一件普通衣物穿上,而後一步步繼續朝前走去。
大地上,野獸或人類的殘骸隨處可見。
越往前去,地勢漸窪,周邊的迷霧愈發濃重,放眼望去,遠方迷霧成海,遙遠的霧海儘頭,一座陌生的斑駁寺廟,孤峭聳立,仿佛處身天外,不沾一絲人間煙火氣息。
那片霧海,謂之無妄,常人不知其深幾何,傳聞其中妖魔鬼物無數,而一旦陷入其中,如墜地獄,據說從未有人能逃脫其中。
風聲漸烈,漫空嘶吼,宛若妖魔肆虐,令瀕臨者心生恐懼。
霧海之畔,懸崖之上,僅有幾個零星的修士,在那裡盤膝打坐。
此刻的魔,已然走到一處無人的絕崖之上,並沒有停止腳步,依舊在一直朝前走,一直走到了這一座絕崖的儘頭,一塊淩空伸出去的搖搖欲墜的危岩上。
狂風勁吹,整座絕崖不停發出轟鳴的回聲。
這一幕令一個剛剛蘇醒的修士一陣心驚,蓋因這片無妄海太過凶險,幻象叢生,一不留神,便會在入魔中失控,憑空墜落,絕無生還之可能。
而那個不明來路的青年,一身邪氣,居然不怕這片霧海滋生出的萬重幻象,竟敢以身犯險,走到那處人跡罕至的絕崖儘頭,要知道,至今為止,在那座絕崖上試圖入定的修士,無不墜落霧海,死無全屍。
“無妄之淵,一座詭寺,屹立萬載不倒,偏偏生成天外畫餅,而迷戀之修士如過江之鯽,趨之若鶩,那是為了渡人,還是度鬼,亦或在度妖魔?”
“據說,凡能渡過這片無妄海,能夠回來的,都已然成為當世翹楚,而不能回來的,都留在寺中剃度為僧,兄台今日前來,莫非也是為了趕一場盛會?”
懸崖一隅,一個修士仿佛喃喃自語,忽然側首看了一眼悄然而來錦衣青年,分明是在詢問對方。
“人生閱曆天下,大致隨心罷了,不強求,不放棄,能夠樂在其中,便是最高境界。”錦衣青年淡淡一笑。
“說得好,從心而來,隨心而歸,但無遺憾,便是心安。”
修士眼觀鼻,鼻觀心,短短一刻,氣息渾然,再度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