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極憤起,卻被史彌遠一下按住。
“史彌遠真要多謝三少的提醒,不過今天是三少的好日子,雖然三少沒能抱得美人歸,可怎麼說也做了那美人的哥哥呀!”
“史公說的極是。三少,我們家鄉有一句話,先做哥哥再做郎,哥哥從來都是情郎。”
趙汝述的笑聲還沒發出來,臉上已經瘦到了重重的一拳。
他的門牙瞬間被打爆了,血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你……”
趙汝述想要發作,卻被史彌遠攔住。
樓下的鐵木真察覺到了天子一號的動靜,對,跟在身邊的塔木兒輕聲道:“上去看看,三兒今天的心情不會很好,你得攔著點他,彆讓他惹事。”
塔木兒慌忙地奔向天字一號。
他剛推開門,一顆大門牙就朝他飛了過來。
塔木兒條件反射地拿出匕首,擋住了那顆大門牙。
大門牙被匕首的力量反彈著,竟然又朝趙汝述飛了過去。
趙汝述正捂著自己的嘴巴,一手指著梅武德,哪裡注意到他那顆大門牙又飛了過來。
史彌遠坐在那裡,突然抓起桌上的一把湯勺,就朝趙汝述砸了過去。
趙汝述一見,連忙躲了過去。
這一躲,那顆大門牙正好從他的臉邊呼嘯而去,像一顆子彈似的紮進了牆壁裡。
趙汝述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
“史公,我家主人讓小主子下去待客。史公你先喝著茶,我家主人馬上就上來陪你。”
梅武德伸了個懶腰:“老頭子喚我,我是沒辦法不去,史公,對了,還有你這不長眼的家夥,我們下次再玩。”
梅武德轉身就要離開,趙汝述哪肯答應,他得為他那顆大門牙報仇。
可是他剛剛想要衝上去,卻被史彌遠一聲輕喝,叫住了。
“史公,他……”
趙汝述很委屈,想將嘴裡的血沫子吐出來,看到史彌遠那犀利的眼神,隻得又吞了下去。
“你明知道他最在乎的是小蘭,你還那樣開小蘭的玩笑,不打你打誰?”
趙汝述捂著那開始漏風的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
“史公,梅武德這小子實在太猖狂了,要不要找人教訓他一頓。”
史彌遠緩緩地扭過頭:“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愚蠢了?”
薛極連忙低下頭,不再說話。
“你們都不要在這裡乾坐了,去查查今天的客人裡,誰和我們有過結。”
“史公,你是擔心梅武德說的那事是真的?”
史彌遠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都聽到戰神回來的消息了,最近我總感覺到,這些人在蠢蠢欲動,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得做好防範才好。”
四木三凶一聽,都有一些緊張,可他們誰也不敢把這一份緊張表現出來。
等到七個手下都走後,史彌遠為自己斟了一杯茶,他端著茶,走向了窗前。
這一麵窗正對著禦街,你可以看到來來往往的行人,他們一個個都行色匆匆,似乎有很多必須要去做的事情一般。
史彌遠的也在心裡盤算著,他必須得去做的幾件事。
“史公。”
史彌遠回過頭,就看到了鐵木真那微笑的臉。
“史公,剛剛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聽塔木兒說了,三兒真是太無禮了。趙大人呢,鐵某這就向趙大人道歉。”
“趙汝述他是活該,滿嘴的胡言亂語,就算三少不教訓他,我也已經想要好好教訓他了。”
鐵木真嗬嗬笑了幾聲:“趙大人是性情中人,偏偏我那三兒,又極為袒護他的小蘭妹妹,這才會鬨出誤會來。”
“鐵先生,遠與先生交好的心思先生應該能明白。遠隻希望我們雙方不要發生任何尷尬的事情才好。”
“那當然,史公現在是大宋的肱骨之臣,鐵某在這臨安的一切還得仰仗史公呢。”
見鐵木真的態度那麼恭敬,史彌遠心裡舒暢多了。
鐵木真,算你識相,不像你兒子那樣不知天高地厚。
你在草原是大汗,可是草原在大宋的眼裡,什麼也不是。
你個大汗都不在我的眼裡,不知道你家兒子到底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了。
史彌遠正在那裡憤憤地想著,樓下卻喧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