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覺到有其他人的存在,原本已經接近昏厥的男子強撐著打開眼皮。
語氣微弱的念叨著什麼,可混身的傷口讓他的意識越加渙散。
顧長生走到男子身邊,伸出手掂量了一下那粗壯的鎖鏈。
整體冰寒,還帶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手中的火苗不斷躍動,顧長生俯下身子,竭力的去傾聽在說著什麼的男子。
“我……饒……命……”
“不是我……是……他們……活祭……”
“你……不要……找我……我們……夫妻……一場……”
斷斷續續的話語卻讓顧長生猛的直起身,抬起手翻著這男子的眼皮。
瞳孔渙散汙濁,明顯是神魂顛倒不穩,已經開始癡傻了的表現。
也就是說此刻這男子說的這些話,完全就是在清醒時的執念。
“夫妻?莫非就是那個跳河自儘女人的丈夫?”
顧長生暗自嘀咕一聲,卻不想似乎是什麼話刺激到了眼前這個男子。
那男子猛的睜開雙眼,嘴裡的鮮血不斷的流出,四肢也痙攣似的抖動。
“村……長……”
說完,似乎也是回光返照一般,驚恐的大叫了幾聲後,便徹底沒了氣息。
連咽氣之前,都保持著那副驚恐的神情。
顧長生臉色難看的看著已經死去的男子,手指上的火光忽明忽暗,照著他看不清表情的側臉。
抬手摸了摸那和自己在村中所拿到的鎖鏈一模一樣的鐵鏈,顧長生眼中金光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
……
“如何?”
常爺將顧長生腰間的小蛇收回,看著臉色有些不對的顧長生,還是開口詢問了一句。
“有些眉目,但還需要做些準備。”
顧長生爬上岸,看著日頭西落,便掏出布包中的那本書翻閱了起來。
“那便先交給你們,我不便長久附身在這小妮子身上。”
常爺點了點頭,隻見齊旻混身一顫,那股陰冷的感覺瞬間如潮水般消失。
眼睛一開一合間,那股清澈的愚蠢再次重新占領主動權。
清澈的大腦再次占領高地,齊旻就迫不及待的湊了上來。
“你在水下看見什麼?”
剛一出來,齊旻就迫不及待的跑到顧長生身前,想要一探究竟。
畢竟常爺的性子清冷,自然是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但她不一樣啊。
這憋了她半天了,都快讓她發瘋了。
顧長生見齊旻過來,將原本拿在手裡的書塞回了布包之中。
“交給你個任務。”
“什麼任務?”
“去附近的村子幫我弄些東西。”
齊旻看著眼前一臉嚴肅的顧長生,滿眼懷疑的道:“你不會是想找個借口把我支開吧?”
“屁!出家人不打誑語,再說了,這是你的事,我就是來幫你的,我把你支走乾什麼。”
“那你說都要弄些什麼東西?”…。。
“黑狗血、糯米、今日新下的雞蛋、還有一指左右的雞冠血!”
“記住,一定要快,天黑之前務必要趕回來。”
“那你呢?”
顧長生轉頭看向村落的方向,那嫋嫋升起的炊煙,卻更像是墳塋前點燃的香火。
“看著他們。”
……
“這裡還得貼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