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齊旻這麼一說,連顧長生都是想起白天時在李婆婆那裡聞到的味道。
那味道確實是非常特彆。
“你在這守著,我順著河流去村子那邊看一下。”
說罷,顧長生便不顧齊旻那宛若女鬼一般幽怨的眼神,直接便朝著村子的方向走去。
沿著溪流,一路上並沒有什麼意外。
隻是再靠近村子時,還有一些人家依舊點著燈光。
最為詫異的是,已經這個時間了,居然還有人家的煙囪在冒著炊煙。
顧長生想了想,便朝著最近的一戶人家走去。
窗戶的玻璃有些臟,但依稀能看到一些模糊的畫麵。
這家的主人是一位看上去三十多歲的農婦。
這婦人在冒著熱氣的鍋裡撈著什麼。
不一會,便用手中的水瓢撈出了一碗熱氣騰騰掛著油水的嫩肉。
那肉似乎並不是家禽,看上去更像是豬羊一類的牲畜肉。
那農戶將肉撈了上來,竟也不顧滾燙,直接就將那肉塞進嘴裡,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午。
吃完後,便將那鍋蓋蓋住,回到了屋子當中,臉上帶著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詭異。
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將燈熄滅。
可對於開了天眼的顧長生來說,黑夜視物並不困難。
而顧長生則是看著那農婦躺在床上,閉上雙眼,但臉上的笑容,卻如同一個蠟人一般凝固在那裡,絲毫未變。
顧長生悄聲退去,看著還有幾戶亮著的燈光,思索了一下,又挨個過去查看。
可結果,卻是讓顧長生有些汗毛豎起。
因為剩下的那些人家,竟都和之前那農婦一模一樣,紛紛吃了一樣的肉之後,便熄燈休息。
臉上掛著的,都是一模一樣的笑容。
顧長生站在村子中,將視線投向唯一一個還在亮著燈光的人家。
那裡,是李婆婆的住所。
靜靜地凝視了片刻,直到那燈光熄了,顧長生在順著溪流,原路返回。
看著齊旻在那裡百無聊賴的驅趕著蚊蟲,顧長生皺著眉頭沉思著走了上去。
“額,你回來了,情況怎麼樣?”
“你來了幾天?”
“三天啊,你咋了?糊塗了?”
“這幾天這裡的人都乾什麼?”
“乾什麼?”齊旻見顧長生臉色凝重,也是認真的想了想道:“就是每天生火做飯,然後出來洗衣,再然後就是做飯睡覺。”
“天天如此?”
“天天如此……”突然,齊旻也反應過來了,隨即堅定的點點頭。
“那晚上的時候你有沒有看過?”
“那到沒有,我晚上都是找地方睡覺。”齊旻這回倒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畢竟她隻是出馬弟子,不像是顧長生這種修持自身的道士,哪裡有那般旺盛的精力。
顧長生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川字。
“方才我去看了一眼,那村中所有人的行為都相當的統一,而且都在吃肉,那肉絕不是雞鴨這種家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