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福清並未真正與那傳說中的饕餮正麵交鋒,而是采取了一種更為狡黠的策略——他輕巧地繞著龐大的獸形周旋,不時從袖中取出些不明之物,精準地投入那張似乎永遠也填不滿的大口中。起初,饕餮對這番舉動不以為意,甚至帶著幾分戲謔地觀察著米福清的一舉一動,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它的眼神逐漸透露出一絲不耐。那平日裡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寂,直至“咚”地一聲巨響,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四肢僵硬,再難挪動分毫。
我聞聲望去,那墜地之聲沉悶厚重,仿佛連大地都為之顫抖,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好奇,於是向身旁的豬豬詢問:“它這是怎麼了?”
豬豬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忍俊不禁的笑容:“這個大家夥被米福清給算計了。”
“米福清究竟做了什麼?我都沒見他這麼費力,饕餮就這樣了。”我滿心疑惑,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感到十分驚奇。
豬豬解釋道:“他給饕餮喂了特製的膨大丸,而且數量還不少。這種藥丸不是讓物體體積膨脹,而是增加其質量。饕餮越吃越重,直到它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重量,自然就動彈不得了。”說罷,豬豬的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
聽到這裡,我不由得瞠目結舌。什麼樣的手段竟能讓擁有無底洞般胃口的饕餮也陷入如此困境。
“我可能沒說清楚,這種丸子增加的是實質的質量,而非體積。它吃得越多,體重就越沉,直到它自己都無法承受。”豬豬補充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
“天哪,這家夥豈不是要被自己重重量壓垮?”我驚歎之餘,也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此刻,饕餮隻能怒目圓睜,惡狠狠地盯著米福清,全身卻如被千斤重石壓住,絲毫動彈不得。我內心暗自竊喜,畢竟它之前確實對我有所圖謀。
“它來找我是有什麼目的嗎?”我略帶鬱悶地問豬豬。
“這個嘛,還是等米老頭親自問它吧。”豬豬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隨後,我們都將注意力轉向了米福清如何審訊那被困的饕餮。
“說吧,你找趙曉霞究竟所為何來?”米福清質問道,同時看似不經意地在那堅不可摧的獸嘴上輕輕踢了一腳。這一腳下去,“咚”的一聲巨響,如同踢在了鋼鐵之上,回音陣陣,震人心魄。
我聽聞此聲,既驚訝又好笑,難怪它會如此動彈不得,這身體的硬度簡直匪夷所思。
麵對米福清的質問,饕餮眼中滿是怨恨:“我隻是想找她要一樣東西,並無害她之意。你卻暗中使詐,算什麼英雄好漢!”
米福清冷笑一聲,反問道:“嗬嗬,你有不吃的東西嗎?年紀也不小了,說謊的時候臉都不紅一下!”
“你彆管我的事!快把解藥給我!”饕餮惱羞成怒,幾乎是吼了出來。
米福清卻不急不躁,從懷中緩緩掏出一顆色彩斑斕的丸子,在饕餮眼前輕輕晃動:“看好了,這就是解藥。但如果你不說出找趙曉霞的目的,這解藥你就彆想了。到時候被那些瘋狂的科學家抓去做實驗,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你……”饕餮氣得臉色鐵青,經過一番掙紮,最終咬牙切齒地道:“好吧,我說。趙曉霞是個聚靈人,隻有她能幫我找到還生精靈。”
“還生精靈?”米福清眉宇間閃過一絲困惑,仿佛這個名詞對他而言既陌生又新奇。
“沒錯,正是那些擁有穿越時空能力,能夠重返過往,改寫命運軌跡的神奇生物。它們最為人稱道的能力,便是複生。”饕餮解釋著,聲音中帶著幾分神秘與敬畏。
“複生?”米福清的眼神裡依舊交織著疑惑與不解,仿佛在努力咀嚼這個概念的深層含義。
“就是讓逝者重生,讓已成定局之事重獲轉機。”饕餮顯得有些不耐煩,語速加快了幾分,“你這家夥,明明也是個曆經滄桑的存在,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嗎?”
“哼,我哪裡有你活得久遠?”米福清不服輸地反唇相譏,語氣中帶著幾分少年特有的倔強。饕餮聞言,身形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抹錯愕,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反駁噎住了——的確,與它悠久的生命相比,米福清不過是曆史長河中的一瞬。
“那你為何要尋找那個叫做我乾的存在?”饕餮目光銳利,緊緊鎖定了米福清,仿佛要從他的每一個細微表情中尋找答案。
米福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據說,若能將你的貪婪之力融合,對於修行之人來說,無異於一步登天的捷徑。”
“此話當真?”饕餮麵色驟變,笑容變得僵硬而勉強,“這話你是從何聽來?”
“嗬嗬。”米福清未再多言,隻是一揮手,一枚閃爍著幽光的符咒便悄無聲息地貼上了饕餮的額頭,同時口中低吟著古老而晦澀的咒語。
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眼前發生了一幕不可思議的變化——那龐大威嚴的饕餮竟逐漸縮小,直至最終消失不見,仿佛融入了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