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地按下接聽鍵,語氣中滿是不耐煩:“誰啊?”
“趙曉霞,我是麻爺爺,你忘了?”電話那頭,麻道士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悅。
“哦,麻爺爺,是您啊!有什麼事嗎?”我迅速調整情緒,聲音變得甜蜜而膩人。
“你現在哪裡呢?我們雖然不常聯係,但你總不至於把爺爺忘了吧。”麻道士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與玩笑。
“我正和李……”我剛欲提及李三俗的名字,卻被他連連擺手打斷,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我連忙改口:“呃……我和李眉在外麵喝茶呢。您有什麼事,直說就好。”
李三俗聞言,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默默旁觀我繼續通話。
“我之前跟你提起的那件事,你考慮得如何了?”麻道士的聲音在電話那端顯得格外洪亮。
“您說的是哪件事啊?”我一時之間有些茫然。
“就是上個月……”麻道士的語氣中透露出明顯的不悅,仿佛在責怪我的健忘。
“我沒忘,隻是……真的很難辦到……”我神色黯然,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趙曉霞,你該不會是因為我沒舍得把那塊珍貴的玉佩交到你手上而耿耿於懷吧?”麻道士的聲音裡夾雜著明顯的不滿,語氣中帶著幾分氣惱:“我這行囊裡的寶貝本就不多,每一樣都是心頭肉,若是什麼都要割舍,哪裡還剩下什麼。更何況,那玉佩於你而言不過是件擺設,無甚用途。我之前請求你去找鑼婕幫忙尋覓養月龜,你卻左推右擋,諸多借口。就連讓我問問你家那位德高望重的祖爺爺能否借我養心棺一用,你也是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麻道士如數家珍般細數著我的種種“不是”,那話語如同連珠炮般轟擊而來,讓我幾乎無法招架,最終忍無可忍之下,我憤然掛斷了電話。
“我,我……”伴隨著一聲沉悶的響聲,手機被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仿佛隨時都會決堤而出。
李三俗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用一種複雜的眼神望著我,緩緩開口問道:“他剛才提到的你祖爺爺,究竟是何方神聖?”
我隨意地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輕描淡寫道:“米福清而已。”隨後自嘲一笑:“真是可笑至極,他自己吝嗇得像鐵公雞,反過來還責怪我不幫他。連我爺爺都難以請動的米福清,我一個晚輩又怎會有辦法。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養月龜,天知道是什麼奇珍異獸。”
我的這一連串抱怨讓李三俗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沮喪地搖了搖頭:“看樣子,我真的錯看了那個人。原以為他是那種正直不阿的君子,沒想到竟是如此不知廉恥,蠻不講理。”
我苦笑了一聲,反問道:“你難道沒聽說過‘道貌岸然’這個詞嗎?昨晚我還好心送他到市郊,誰知道他去做什麼,直到半夜才回來,連句最基本的感謝都沒有。今天居然還好意思跟我提這些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