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吃驚,敢情玉竹村真的很偏僻,居然要那麼久才能到。“為啥到了老村還要走一個多小時啊?”洋洋不解的問。“老村分兩部分,一部分近點,其實是最近幾十年建起來的。一邊建一邊又在搬,最後比真正的老村還荒涼了。原來那個老村還有二十多家有人呢。加上現在搞旅遊開發,不少遊客去老村遊玩,有幾家又搬回去開了旅館,小商店啥的。不過為了不破壞老村的環境,都是在村子邊上建的。”成誌全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來,我們仔細的聽著,不敢亂插言,怕他不高興不說了。
“到了傾評薪村,大家可以先找住處,免得回來沒地方住。”成誌全叮囑道。我們都愣了,搞不懂他說得什麼意思。“你不是說老村也有旅館嘛?”蔚渴嘀咕道。成誌全並不生氣她的口氣不好,依然耐性十足的解釋道:“山上條件差不少還貴,主要是有時不太安靜,不適合好奇心太重的人過夜。”
我們聽得更加迷惑了。但對於他最後一句話,我還是讚同的。有時過於好奇的人,容易闖禍。不過,不用他說,我也不會在山上過夜的,我可沒那個膽子。蔚渴也不說話了,默默的看著窗外,不知道想到哪去了。洋洋不以為然的撇撇嘴,瞥了我一眼,也許見我一臉嚴肅的樣子,張了張嘴,還是沒說話。
成誌全似乎來了興致,不疾不徐的說:“其實我小時候也在玉竹待過呢。”我詫異的看著他的的側臉,這個角度看他,沒有墨鏡擋著,很帥氣有型的。他不像開玩笑,反
而還很認真。我忍不住問道:“你在玉竹待了幾年?”
“大概三四歲時,我老爸工作忙,一放假就把我丟回我姑姑家,她嫁在玉竹老村,一去我家就說城裡太吵,空氣不好,沒人情味……我從小就想當丨警丨察,天天跟大院的同伴們玩打仗,抓小偷的遊戲,弄得身上都是傷,我媽就拚命給我洗腦,想讓我打消那個念頭。這也是他們把我丟鄉下去的原因。想讓那個安靜美麗的地方改改我的頑劣性子,隻是好像效果不太好。”成誌全說著,嘴邊浮起一絲淡淡的微笑,好像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沒想到你還是走了這條路。看來你也很執著呢。”蔚渴忍不住笑了,她本來對成誌全一直抱著一種懷疑的態度,現在聽他說這些事,態度改變不少。成誌全自己也笑了:“也不是一點用沒有。在玉竹老村,由於沒多少同齡孩子跟我玩,姑姑又看得緊,我真的安靜了不少。後來回城裡上學,連我的幼兒園老師都說我變得斯文了好多呢。”
“在村裡還有熟人嗎?比如童年時的夥伴?”洋洋好奇的問道。其實這才是我想問的話。
“沒有了。我那時能玩的隻有姑姑家附近的幾個鄰居孩子。可惜一個搬走了,一家不知道為啥不理我了。”成誌全有點黯然的說。關於童年的事,很多人還是很介意的。“搬走那家,一夜之間就銷聲匿跡了,兩個大人連一個孩子就這麼沒了,大概是玉竹村最大的懸案了。”成誌全回憶著往事,開車速度也慢了不少。我沒有提醒他快點,反正今天也不打算進山了,隻要到鎮上找到住處就行了。明早早點進山就是。他開得很平穩,並沒有因為說話受太多影響。山路也很平緩,看來為了開發這裡,當地政府還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我回來過幾次,都沒啥線索。”成誌全無奈地說。“後來另一家鄰居不讓他家孩子跟我玩了,說我不是個吉祥的人,誰跟我玩誰倒黴。我姑姑還跟他們吵了幾次,都不來往了。”
“這家人真缺德,怎麼能這麼說一個孩子呢?”蔚渴生氣的說道。“後來怎麼樣,那家人找到了嗎?”
“你真是問得多餘,成大哥不是說了嗎,那家人失蹤了。”洋洋點點蔚渴的頭,嘲笑她的粗心。
我陷入一種莫名的哀傷之中,替那家莫名失蹤的人難過。洋洋察覺到我的變化,不由擔心的看著我:“姐,你怎麼了?”
“哦,沒事,我在想一些事情,不要緊。”我歉意的向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