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撿回了一條命。可是,那天晚上,錢沒賺到,兜比臉都乾淨。”
“嗯,兩個人饑腸轆轆,那天,你說你要帶我吃大餐,結果,還不是讓我咬你的嘴唇。”齊薇笑著調侃著我,我們也以這樣樂觀的態度,回望當年的無奈與心酸。
走進了酒吧之後,今天晚上的人很多。我背著吉他,在這間酒吧裡顯得格格不入,好似是一個要應聘的民謠歌手。
齊薇跟在我的身後,我聽見後麵有人向她搭訕。我很反感這樣的行為,於是我就轉過頭。“嘛呢?”
“你的妞?”那個男人皺著眉頭。
“滾蛋!”我絲毫不客氣。
那個男人不理我,又對齊薇說。“妹妹,跟哥哥吧,你總不能跟著這個臭賣唱的風餐露宿吧。”
齊薇仍有些膽怯,但是還是說。“你走開,再不走開,我叫保安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我,不希望我發怒動火。
見對方還是糾纏不休,我舉手招呼了一下保安老七。由於都是老朋友了,他很快走了過來。我拉著齊薇走了,拍了拍老七的後背。“酒吧裡怎麼混進來這種人的。”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了老七來處理。
我們上了二樓,找到了韓冬和可樂。他們兩個人現在全身心在忙碌著婚禮的事情,隻不過,還是選擇了酒吧這個地點。
“喲,二位新人。”
可樂和韓冬都抬頭看我們。“來了,齊大美女。”
“嘿嘿嘿,你老婆還在這裡呢,你怎麼和下邊喝多的醉漢一樣。”
“得了,都認識。來玩了?”韓冬向我分了一支煙。
“嗯,你們忙你們的吧,我們找個座位喝一杯。”
“拉倒吧,我們這也快忙完了,我們下去吧。你這吉他?”韓冬向我發問。
“嗯,齊大美女做的,看看。”我將吉他放在沙發上,打開琴盒。
韓冬和可樂湊了過來,看著這把吉他。或許,此時,他們也被這把吉他的顏色感到驚訝。吉他的顏色就像是流淌在酒杯裡麵的酒一樣的奪目和誘人。
可樂拿起吉他,輕輕撥響,感受著這把吉他發出的聲音。“不錯啊,這吉他有點大牌的那個意思了。”
“咱們齊醫生的手不隻能治病救人,而且人家還可以做出來這麼好的吉他。”
“行啊,要不今天就操練操練?”韓冬對我們說。
齊薇點了點頭,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提議。於是她背上了琴,我們全都下了樓。外麵的人群還是十分吵鬨。這是一間酒吧,看來韓冬最近很少下樓唱歌了,顧客們看見他之後歡呼雀躍,想必這些人都已經蹲守了很長時間。
韓冬等著一首歌結束,叫停了上麵的歌手,讓他們提前下班了。什麼都沒說,就把椅子交給了齊薇。齊薇打開琴,那把吉他上麵金色的Logo反射舞台的光,照進我的眼中。她調整了自己的話筒,最開始有些緊張,可是後來覺得放鬆了下來。撥響了吉他的琴弦。
董小姐,你嘴角向下的時候很美,就像是安河橋下清澈的水。或許,誰也不知道董小姐是誰,也不知道她生活在什麼地方。隻清楚董小姐,在人們的口中,一個傳一個,有著動聽的故事,和難忘的旋律。
我們誰都沒有打擾齊薇,自己的董小姐。
一曲結束之後,齊薇彈了一個即興的結尾。旋律十分悲傷卻動聽,我坐在台下,不知道是欣賞還是忍耐。每一個音符敲擊著我的靈魂,直到我的心被擊碎。她哼唱著,整個空間裡麵回蕩她的聲音。我漸漸忍住悲傷的情緒,安靜了下來。
直到最後一個聲音結束,台下響起來掌聲,我抬手擦去臉上的淚水,這些日子的難過和壓力,釋然在這一刻。
齊薇走下台將吉他交給了我,我看見她眼中的閃光。對著她點了點頭,接過來吉他。然後對韓冬和可樂說“一起來吧,躁起來吧,董小姐。”
韓冬挽起自己的袖子拿起鼓槌,可樂背上貝斯,我邀請齊薇再次上台。我們在一間酒吧裡麵找到了當初自己玩樂隊的樣子。
我的心,整棟出租給了你,永遠開滿了鮮花。現場的觀眾被我們感染,他們站起來,為我們歡呼,又和我們合唱。
我叫他們彩虹裡麵的人,而我是保持好奇的傻瓜。帶著我的勇氣,去麵對那些永遠都不知道危險的地方。
歌曲副歌的部分,我唱出來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發揮出來的高音。我跪倒在舞台上,雙手捧著話筒。此時此刻,我沒有再唱歌,而是在歌頌生命,歌頌我鮮花一樣的生命。心跳隨著架子鼓的節拍跳著,我享受著自己的音樂,享受著自己的生命。那些以往的屈辱和不堪都已經成了過往,就像是賣掉的爛摩托,成了過往。
我不再害怕那些糾纏的事情,鮮花會治愈我的白發,我的心裡永遠開滿了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