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結束了我和齊薇這一次偶遇,但是在我們對方的心裡,是不是都在認為這是一場上天刻意安排的相遇。因為,我們同時都要開始一段新的生活。齊薇打算開一家琴行,而我,仍然找不到自己的新生和歸宿。
我仍然在拐角處的小商鋪買了一包煙,然後點上一支,看著來往的人群,同時在人群中遊蕩著。
可是我隻是抽了半支,因為我確實有點肺疼。隻好轉了幾圈之後,回到了家中。家裡麵安安靜靜沒有雜音,隻有老式的鐘表滴答聲,彌漫在這種沒有雜質的空氣中。
我媽自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帶著老花鏡,整理著線團,動作不停止,可是分貝隻是控製在極低的範圍下。
“媽,我爸呢?”我的聲音打破了這個寂靜的範圍。
“哎呦,你嚇我一跳。你爸遛彎去了。”
“哦。”
“你昨兒上哪了?”我媽放下了手中的線團。
“辦完樂彤的事情之後,我去我那個哥們酒吧了,然後,坐了一晚上。”
我媽沒有說話,隻是在將最後一個線團裝進口袋中,她對我說“兒子,這是你欠的債。沒有機會償還的債。但是這日子還會繼續,這就是你的命。”
她拿走床上的口袋,然後裝進了衣櫃中。“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我媽的這句話深深的刺痛了我,這幾天,所有人都在問我,接下來準備怎麼辦。可是,我要是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能怎麼辦,又怎麼會在這些時間裡麵,渾渾噩噩的不知道怎麼應付。
“不知道。”
“這麼大的人了,該想想了。你不是挺有主見的嗎?”
我的情緒在這一刻已經想要爆發,但是我仍然控製著。“媽,您能彆問了嗎?我真的不知道我接下來應該怎麼過。這日子,好像就是看不到頭,樂彤走了,我以前想象到的日子,都沒了。”
我媽看著我,然後意識到剛才確實不應該說出來這樣的話,然後慢慢的坐在我的身旁,用那雙無數次安慰過我的手,再一次摸著我的頭。
“兒子。”
兩行滾燙的淚水就這樣流了出來,然後附身在床單上,痛哭了起來。我是最不喜歡看見生活暗淡的時間,可是,這確實是我不斷經曆的東西。從曾經到現在,我還是不斷處在一種,充滿希望又失去陽光的階段。
“我這不停折騰的人生,到底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我將這句話絕望,痛苦地說了出來。
不知道哭了多長時間,直到我感到另外一雙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嘉陽?彆哭了,爸爸給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餛飩,快到中午了。”
平和,溫柔的聲音從我的背後響起來,這讓我覺得生活還是有點希望。小時候最不希望老爸看見我哭,因為他對我說男子漢哭,沒出息。所以我總是在母親這裡偷偷哭,然後再在;老爸的麵前裝作無事發生。
一碗餛飩擺在了我的麵前,我爸拿著一雙筷子還有一把勺子,遞給了我。“來吧。”
我接過來筷子勺子,然後吃了起來。吃了一碗餛飩之後,我的悲傷漸漸沒有那麼多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欣喜,是對生活還有希望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