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冬踹了我一腳。“你不用給我端著,不說話,裝孫子。那件事之後,樂彤就更堅定了自己要把孩子生下來,她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她的父母,竟然還有一個人原以為了她去殺人,去做傻事,去奮不顧身。這些都是我問她懷孕的事情時,她親口告訴我的。”
一支煙很快就抽完了,我按滅在煙灰缸中。“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沒意識到。”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如果你早一點堅定的選擇樂彤,後來也不會有張婉兒什麼事,或許現在我們吃的是孩子的滿月酒。”在痛批了我一頓之後,韓冬也絲毫不留情麵的假設了一下。
之後,韓冬離開了我,他也想讓我獨自靜一靜。而同時,我也開始思考起來,我當初有沒有愛上過樂彤,從酒精略微控製的色膽開始,從那一夜的錯誤開始,從我奮不顧身去救她開始,從她懷孕,再到她死去。或許我真的愛上過她,但是我從來都沒有堅定地去選擇,直到孩子這個硬性條件拽住了我。
單從這幾點來說,我就足夠被罵的狗血噴頭,但是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可是,沒有任何彌補的方式。
虧欠一個人太多,注定是沒有什麼辦法再償還,樂彤已經走了,我現在告訴她,我從一開始就真的喜歡過,愛過她又有什麼用呢?陳嘉陽啊,陳嘉陽,你真是一個遍地放火,燒穿人心的混蛋。
正在我想這些東西的時候,張川來到了我的麵前。“額,剛才我看,韓冬在,我就沒打擾。但是同樣作為兄弟,我真的心疼你。你看你這幾天,又黑又瘦。心裡麵是憋著難受,但是咱們的日子還得往下過。”張川不同於韓冬犀利地話語,他的安慰,總是恰到好處,客套不失真情。
“唉,嗯,知道了。工作最近還順利嗎?”我也不知道該聊什麼,隻是一下子蹦出了這句話。
“最近不累,主要是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公司上下業務沒有以前那麼多。想過來參加追悼會的都來了,都想送送你妻子最後一程。”張川揉了揉眼睛。
“謝謝你們,你也是為我跑東跑西的,我來不及感謝你們。”
“你說這話,我就真不願意聽了,什麼叫謝謝。你和我什麼時候分的那麼清了?”
“仗義!”我笑了,這是我這麼長時間第一次笑。
“有什麼事你和我說,雖然我拿不出來太多的錢,但是跑腿聯係出力,我還是能做到的。你千萬彆想不開啊,家裡麵還有老爺子和老太太呢。”張川把臉轉向我爸媽那一桌。
我看過去,那一桌上也沒有人怎麼動筷子,我爸和李中駿都是不停的吸煙,我媽和樂彤的媽媽也是滿臉愁容。
“嗯,夠意思,有你們真好。”
宴席散場之後,我和顧清送自家的老人回到了家中,開始商量接下來的一些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