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的我們,沉默不語,一句話都沒有說。按照車上的導航把她送到了家,然後我停好車,拔下了鑰匙,推開車門。這一係列的動作我做的很流暢,似乎我是多麼渴望能夠離開這個壓抑的車廂中。
我從窗外把鑰匙還給了齊薇。“我走了,傷口你自己好好包紮一下。”
齊薇用紅腫的眼睛瞪著我,許久許久。“你走吧。”
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很快我的頭發濕潤了起來。仿佛是為我們今天的爭吵和難過畫上了最後的句號,結束今天最糟糕的事情。
我準備走了之後,結果齊薇在後麵叫住了我“你,開我車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趕個公交。”
“彆磨嘰,讓你開你就開,明天開到醫院就行。”齊薇把鑰匙扔給了我。
我接過鑰匙之後,也沒有說話。發動了車子,然後把車窗打開“再見。”
在車上,我沒有遵守往常的駕駛習慣播放音樂。而是將主駕駛位的窗戶打開一道縫,讓窗外的冷雨飄了進來。而那些紛亂的,冰冷的雨絲全部打在我的臉上。也讓我之前的憤怒,魯莽,不解,落寞等等的情緒,平息了下來。
北京的交通在今天也同樣是給我添堵,在經曆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折磨之後,我終於回到了家。天空中的細雨,也變成了瓢潑的大雨。的虧我開著齊薇的車,不然等到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落湯雞了。
脫下衣服,我一個人放好了熱水。泡在了浴缸中,溫熱的水蒸氣熏得我有一陣疲憊,是一種下一刻即將進入睡眠的疲憊。
今天的事情讓我的腦中所有的思維都是一團麻,就連思考的頭都沒有。在這樣的世界裡,誰又不是掙紮地活著,很多都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和結局。而憤怒,委屈和難過就像是一把反複炙烤著人心的火焰。或許齊薇在明天就會恢複,回歸到那種,醫生的理性,沉穩的狀態。
而我,終將會背負著愧疚和無奈過完一生,或許是用我一生都要償還,償還那個錯誤。哦不,償還很多錯誤。
我心中含著很多說不清楚的痛苦,躺在了床上。連幾秒鐘都沒有猶豫,就睡著了。甚至我都沒有想過樂彤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我看見了兩條未接來電。一條是樂彤的,一條是我媽的。我穿好了衣服之後,開著齊薇的車去了醫院。
在車上我給我媽打了一個電話,她在責備我。“為什麼昨天晚上沒有接電話。從醫院走的時候,你說你很快回來,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我隻好給我媽解釋。“昨天我太累了,回家之後,我洗了一個澡,睡著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長時間過後“兒子,我知道,這段時間你來回跑。的確是不容易。但是你現在要做爸爸了,累點,辛苦點。熬過去吧。這是你的責任。”
責任這個詞語再次刺痛了我,混蛋要負混蛋的責任。我累了,從前荒唐的日子都是自己作的。荒唐的我,傷害了很多人。在以後的時光,我會不會再一次犯這樣的錯誤,儘力避免著再一次重蹈覆轍的發生,也就意味著,我真的要擔負起一個家庭的責任。
路上的我,想起來這些事情。沒有注意到前麵有一輛車加塞了,我立刻減速,防止發生交通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