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時間讓他猶豫了。
吊燈的正下方觀眾席發出了刺耳的尖叫,幾位貴婦人被嚇得花容失色,就算是反應最快的人也隻來得及雙手抱頭彎下腰來。
鐘鳴奮力一躍,腳下地板被蹬出一個大坑來,他飛身撲向巨型吊燈,淩空扭轉姿態。
原本,他想要保住這大燈,連人帶燈一起摔向前方空曠的展示台上,那裡除了下意識保住展品跑路的護衛和被一同拽走的女主持人沒什麼“值錢”的。
可當他看清具體情況,驟然發現吊燈的最上方,一位黑衣男子正站在斷裂的燈飾掛繩上,他麵戴一尊黑虎麵具,身材修長,本就是偏瘦的黑衣穿在他身上還能獵獵作響。
更上方,大量的陣盤護住了轟開的缺口,朦朦朧朧的藍色光芒完全遮蔽著天花板的裂隙,仿佛一角天幕,陣盤懸浮在空中不斷的旋轉。
那人手上還捏著一塊陣盤還未祭出去。
雖然鐘鳴看不清他的麵容,但能確信對方正冷冷的盯著自己。
鐘鳴立刻轉化姿勢,雙腳前伸,化作一式飛踹,將吊燈踢向預定的位置,身子借助反震之力快速朝著那人靠近,取出倒春寒便揮向敵人。
那人根本沒有在乎鐘鳴,說時遲那時快,鐘鳴感覺到一陣寒冷的殺意,條件反射般將所有的靈力注入龜殼甲胄之中。
隻聽“轟~”的一聲,他的身體像是斷線的風箏倒飛而出,狠狠的砸向展覽台後的牆壁。
劇痛,撕心裂肺的劇痛。
周遭的狂風告訴他,他正以極快的速度砸向前方。
臉上被刀割一樣疼痛。
可他大腦飛速運轉,全然沒管自己該以什麼樣的姿勢減輕衝擊,身子並沒有動,這讓本就著急的黑衣男子認為這個不自量力的男人已經被他一擊穿心而死,不在管鐘鳴,而是撫摸著陣盤,嘴裡念念有詞,正在啟動另一個陣法。
鐘鳴在極短時間內做出了極其拚命的選擇,他調集殘存的靈力,打開了儲物石取出子母劍來。
這時他倒飛的速度太快了,禦劍法也無法讓劍快速飛向那邊。
鐘鳴的選擇是.....
既然我被打飛出去了,那就讓倒飛來得更猛烈些吧!
他鬆開手,長劍很快就到了他膝蓋處。
屈膝,發力,朝著長劍猛地一蹬。
鐘鳴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而子母劍以雷霆之勢衝向了敵人。
在子母劍進攻之前,從二樓射出的數道弩箭吸引了敵人大部分注意力,箭雨聲勢浩大,導致那人注意到了鐘鳴這邊時,也就是新的陣法布置完成的前一刻,一柄雪白的長劍順著裂隙成功刺入了還未愈合的陣法。
“嗯?”黑衣男子沒有太在意,看威力,似乎也隻是個孱弱的煉氣期一擊。
那人身子微微一動,腰間的墨玉色玉佩晃了晃,一陣流光包裹住身體,準備硬接這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