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白鶴靈院此刻已然化作了一片血腥的戰場,喊殺聲、靈力碰撞聲交織在一起,仿佛要將這黑夜都徹底撕裂開來。在這一片混亂與廝殺之中,劉長老和嚴君文這對平日裡見麵就互掐、爭鬥了一生的冤家,此刻卻站在了一起,共同麵對著眼前那些妄圖覆滅白鶴靈院的敵人,這樣的場景,任誰見了都會心生感慨,仿佛歲月在這一刻都變得有些荒誕起來。
劉長老站在一眾白鶴靈院弟子的前方,他身著一襲青灰色的長袍,那長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衣角處已經沾染了不少灰塵與血跡,可他卻渾然不在意,目光堅定地望著前方那些如狼似虎的敵人,眼中透著一股決然之色。他微微側過身子,看向身旁同樣神情嚴肅的嚴君文,臉上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神情,有感慨,有唏噓,還有一絲對即將到來的戰鬥的決然,緩緩開口道:“嚴老鬼,沒有料想到,如今,我們竟然站在同一戰線!”那聲音帶著歲月沉澱的沙啞,在這嘈雜的戰場上,卻依舊清晰地傳入了嚴君文的耳中。
嚴君文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後下意識地瞪了劉長老一眼,沒好氣地回應道:“你這老匹夫!”那話語裡雖然依舊帶著往日的火藥味,但此刻聽起來,卻莫名地少了幾分真正的惡意,多了些習慣成自然的調侃意味。畢竟兩人鬥了這麼多年,這互懟的模式早已深入骨髓,哪怕是在如此緊張的局勢下,一時之間也改不了這相處的“風格”。
劉長老聽聞嚴君文的回應,卻並未生氣,反而像是想起了過往那些鬥嘴、較勁的日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苦笑。他輕輕搖了搖頭,目光變得有些深邃起來,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過了片刻,才回過神來,看著嚴君文,眼神中燃起了一股熾熱的戰意,大聲說道:“我們鬥了一生,今天可能是最後一次了!看看今天是誰殺的多。”那聲音中透著一股豪邁與不羈,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他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將這場戰鬥當成了與老對手最後一次較量的舞台,想要在這最後的時刻,與嚴君文一較高下,分出個勝負來。
嚴君文聽了劉長老的話,罕見地沒有再像往常一樣立刻反駁、鬥嘴,而是微微沉默了一會兒,目光也望向了前方那密密麻麻的敵人。他的眼神逐漸變得銳利起來,仿佛一隻即將出擊的獵鷹,透著一股狠厲與決絕。他輕輕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同樣的豪邁與堅定,回應道:“好,今天就讓我們殺個痛快!”那話語擲地有聲,在這黑夜中回蕩著,仿佛是對敵人的宣戰,也是對自己過往一生爭鬥的一種彆樣的告彆。
說罷,劉長老率先行動了起來。隻見他雙手迅速在腰間的錦囊上一拍,口中念念有詞,隨著咒語的念出,錦囊上的靈力光暈流轉得越發急促起來,緊接著,幾道流光從錦囊之中飛射而出,化作了幾件形態各異的法寶,懸停在了他的身前。
其中一件法寶形似一把小巧的弓弩,通體散發著淡藍色的光芒,光芒之中隱隱有著符文閃爍,那符文仿佛蘊含著風的力量,讓整個弓弩看上去靈動而輕盈。劉長老伸手握住弓弩,另一隻手從背後的箭囊中抽出一支靈力箭矢,搭在弓弩之上,然後拉弓搭箭,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般順暢。
他瞄準了前方不遠處一個正指揮著黑袍人進攻的神秘頭目,眼神一凝,手指鬆開,隻聽“嗖”的一聲,靈力箭矢如同一道藍色的閃電般朝著那神秘頭目射了過去。箭矢所過之處,帶起一陣呼嘯的風聲,那風聲在這嘈雜的戰場上竟也顯得格外刺耳,仿佛是死神奏響的奪命音符。
那神秘頭目正全神貫注地指揮著戰鬥,根本沒料到會有一支箭矢朝著自己飛來,等他察覺到危險時,箭矢已然近在咫尺。他心中大驚,趕忙調動體內的靈力,想要在身前形成一道護盾來抵擋。可劉長老這一箭的速度實在太快,力量也極為強大,還未等他的護盾完全成型,靈力箭矢便狠狠地射中了他的肩膀。
“啊!”神秘頭目發出一聲慘叫,那箭矢直接穿透了他的肩膀,強大的靈力瞬間在他體內爆發開來,破壞著他的經脈和臟腑,讓他的半邊身子瞬間失去了知覺,整個人也向後倒飛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口中鮮血狂噴,瞬間失去了指揮戰鬥的能力。
劉長老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轉頭看向嚴君文,大聲喊道:“老鬼,我可先開張了,你可彆落後太多啊!”那語氣中竟帶著幾分孩童般的爭勝意味,仿佛此刻他們不是在生死戰場上,而是在進行一場平日裡的比試一般。
嚴君文冷哼一聲,回應道:“哼,你這才剛開始呢,得意什麼,看我的!”說著,嚴君文雙手猛地在地上一拍,口中大喝一聲,刹那間,地麵開始劇烈顫抖起來,一道道裂縫從他雙手拍擊的地方朝著四周蔓延開來,裂縫之中,隱隱有著火光閃爍。
緊接著,從那裂縫之中湧出了一隻隻渾身燃燒著火焰的靈犬,這些靈犬體型巨大,每一隻都足有一人多高,它們渾身的火焰熊熊燃燒,將周圍的空氣都烤得炙熱無比,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高溫。靈犬們的眼睛閃爍著血紅色的光芒,透著一股瘋狂的殺意,它們一出現,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朝著敵人最密集的地方衝了過去。
“嗷嗚——”靈犬們發出陣陣咆哮聲,那聲音在夜空中回蕩,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惡鬼在怒吼。它們衝入敵群之中,張開血盆大口,朝著敵人狠狠地咬去,所到之處,敵人被那高溫的火焰燒得慘叫連連,不少人身上瞬間著火,在地上痛苦地打滾,試圖撲滅身上的火焰,可那火焰卻像是附著在他們身上一般,怎麼也撲不滅,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火焰一點點吞噬,化作焦炭。
嚴君文看著自己召喚出來的靈犬大發神威,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他朝著劉長老挑了挑眉毛,大聲說道:“怎麼樣,老匹夫,我這手段可不比你差!”
劉長老撇了撇嘴,說道:“哼,不過是些小把戲罷了,瞧好了,我還有更厲害的呢!”說著,劉長老再次從錦囊裡取出一件法寶,那是一個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玉瓶,玉瓶看上去晶瑩剔透,瓶身上刻滿了複雜而神秘的符文,符文閃爍著微光,仿佛在訴說著它的不凡來曆。
劉長老拔掉玉瓶的塞子,朝著前方用力一揮,口中念起一段晦澀難懂的咒語。隨著咒語的念出,玉瓶中湧出了一股清泉般的靈力液體,那液體在空中迅速彙聚,化作了一道道水幕,朝著敵人席卷而去。水幕所過之處,那些被火焰燒著的敵人身上的火焰瞬間被撲滅,可還沒等他們鬆一口氣,卻發現這看似無害的水幕竟然有著強大的束縛之力,一旦被水幕觸及,身體便像是被膠水粘住了一般,動彈不得,隻能被困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白鶴靈院眾人朝著他們逼近。
嚴君文見劉長老這一手,心中暗暗佩服,但嘴上卻依舊不饒人,說道:“喲,老匹夫,沒想到你這錦囊裡還藏著這麼個玩意兒,不過,你能困住他們一時,可困不住他們一世,看我怎麼把這些家夥都解決掉!”
說完,嚴君文身形一閃,朝著那些被水幕困住的敵人衝了過去。他雙手握拳,靈力在拳頭上彙聚,使得雙拳散發著耀眼的光芒,每一拳揮出,都帶著強大的力量,狠狠地砸在敵人的身上。隻聽“砰砰砰”的一陣聲響,那些被束縛住的敵人就像脆弱的沙袋一般,被嚴君文打得東倒西歪,口吐鮮血,不少人直接被打得昏死過去,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劉長老見嚴君文如此勇猛,也不甘示弱,他操控著弓弩,再次搭上靈力箭矢,朝著那些還在掙紮的敵人射了過去,一時間,箭矢紛飛,慘叫聲不斷,兩人就這麼默契又帶著較勁的意味,在這戰場上大殺四方,仿佛又回到了年輕時那爭強好勝的歲月,隻是這一次,他們爭鬥的對象不再是彼此,而是這些妄圖毀掉白鶴靈院的敵人。
周圍的白鶴靈院弟子們見兩位長老如此英勇,士氣也被極大地鼓舞了起來,他們呐喊著,高呼著為學院而戰的口號,紛紛施展出自己最強的功法和招式,朝著敵人發動了更為猛烈的攻擊。整個戰場的氣氛被徹底點燃,這場關乎著白鶴靈院存亡的激戰,在這黑夜之中越發激烈地進行著,雙方都使出了渾身解數,每一次靈力的碰撞,每一個招式的施展,都決定著生死,影響著最終的結局,而劉長老和嚴君文這對老冤家,也在這最後的戰鬥中,書寫著屬於他們彆樣的篇章,至於最終誰殺的敵人更多,誰又能在這場戰鬥中笑到最後,一切都還是未知數,懸在每一個人的心頭,讓人揪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