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在得知張任數日前與劉翊軍隊交戰的戰況之後,內心焦慮不安,連忙派遣手下之人去召見劉備前來商議要事。
不多時,劉備應召而來,隻見劉璋滿臉急切之色,未等劉備行禮問候,便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玄德!那劉翊近來不斷調動兵馬前往漢中,形勢緊迫!
此時,如果我們再不發兵攻打漢中,更待何時?倘若繼續拖延下去,恐怕他的勢力會越來越強大,到時候就難以遏製了!”
劉備聽聞此言,不慌不忙地用手輕撫著自己的胡須,深邃的目光之中似乎隱藏著無儘的思量。
他心裡很清楚,劉璋表麵上看起來態度誠懇、言辭懇切地請求他出兵相助,但實際上卻是暗藏心機,想要借他之手來鏟除劉翊這個勁敵,從而坐收漁翁之利,讓他們雙方拚個兩敗俱傷。
劉備略一沉吟,然後緩緩地開口回應道:“季玉兄切勿急躁,關於出兵這件事情,咱們還是需要謹慎考慮、從長計議一番才行呐。
雖然我軍確實有意建立功勳、有所作為,但是目前軍中的糧草和軍備物資都還沒有準備齊全。
再者,漢中一帶地形險要、山勢峻峭,敵軍占據有利地勢,防守起來固若金湯,若是我們草率行動、冒然進攻,隻怕不僅難以取勝,反而會遭受重大損失啊。”
劉璋聽完這番話,心中不禁有些惱怒,但礙於劉備的身份和實力,又不好當場發作,隻得強壓下心頭的不滿。
就在這時,站在一旁的張鬆向前邁出一步,拱手施禮後說道:“主公,依在下之見,我們不妨可以先派出一些精明能乾的細作潛入漢中,暗中探查敵軍的兵力部署以及城防虛實等情況。
與此同時,再向周邊的各個郡縣發布征糧令和募兵令,廣泛征集糧草軍需,並抓緊時間整修兵器鎧甲。這樣做好充分的戰前準備之後,我們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劉備微微點頭稱善。劉璋見狀,知道無法即刻逼得劉備出兵,隻得暫且忍耐,等待劉備下一步動作。
離開州牧府後,張鬆隻身來到劉備府邸前。此時的劉備正端坐在案幾之前,聚精會神地查看一幅攤開的地圖。聽到腳步聲漸近,他抬起頭來,當目光觸及張鬆時,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疑惑之色。
張鬆迅速環視四周,待確定周圍並無閒雜人等後,方才壓低聲音說道:“玄德公,鬆此次冒昧來訪,實則有一樁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要告知於您。”劉備微微頷首,伸手示意張鬆落座。
張鬆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緊接著開口道:“當今之世,劉璋昏庸懦弱,益州之地的百姓們早已不堪忍受其殘暴統治。而成都平原土地肥沃,乃是名副其實的天府之國。
然而,如此寶地卻被劉璋這樣一個無德無能之人所占據。玄德公,如果您不能果斷出手奪取成都,那麼這塊肥肉遲早都會落入他人之口!”
劉備聽著張鬆所言,心中不由一動,但臉上依舊流露出猶豫不決的神情:“此事恐怕不妥吧?我與季玉皆為漢室宗親,若是強取他的地盤,豈不是行那不義之事?”
張鬆聞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劉璋此人空有宗室之名,卻毫無治國理政之才。他根本就守護不了這片大好河山。
而玄德公您胸懷大誌、心係天下蒼生,如果能夠得到成都作為根基,必定可以施展雄圖大略,實現興複漢室的宏願。
況且,劉璋對您又何曾有過真心相待?玄德公您又何必因顧及那些虛名而錯失良機呢?”
劉備沉思良久,緩緩站起身來:“君之言,備需細細思量。此事關係重大,不可輕舉妄動。”
張鬆知劉備心動,忙道:“機不可失,望玄德公早做決斷。鬆當全力協助,以成大業。”劉備默默不語,似已在權衡利弊。
劉備在房間內來回踱著步子,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他的步伐時而急促,時而緩慢,仿佛內心正在經曆一場激烈的掙紮和權衡。
最終,他停下腳步,緩緩轉身,目光凝視著張鬆。隻見他麵色凝重,嘴唇微微顫動,低沉地說道:“我雖心懷壯誌,但如此行徑終究屬於背信棄義之舉動啊!倘若此事傳揚出去,叫我如何去麵對天下之人呢?我一生秉持忠義之道,豈能輕易背負這般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