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依然冷漠,但說出來的話卻好像散發著濃濃的暖意,工團主義同誌絲毫沒有注意到魯米斯基眼中的寒意,他連連點頭,然後就與自己的同伴一起去組織街道上的難民。
約十分鐘之後,街道上的難民被聚集了起來,總人數有二百二十七人,在把難民們聚集到一起後,那名工團主義同誌興奮的來到魯米斯基身邊向他彙報情況。
魯米斯基向他的人揮了揮手,接著他身邊的人就各自前往了人群的四周,將難民們包圍了起來,從他們的樣子來看,似乎是要護送難民。
“同誌,你做的很不錯。”
魯米斯基拍了拍工團主義的肩膀,在對方的臉上剛露出因為被誇獎而出現的笑容時,他拿出手槍向同誌的額頭扣下了扳機。
砰!
工團主義同誌的臉上還殘留著他的笑容,身體無力的向後倒去,魯米斯基麵無表情的看著被自己殺害的工團主義同誌,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眼中也毫無波動。
突然發生的事情把在場的其他人都嚇了一跳,在其他工團主義者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魯米斯基的人就一一將他們擊殺,而難民們被嚇驚呼起來,來自難民的聲音讓魯米斯基覺得煩躁,不過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槍聲。
砰砰砰——
難民的呼救聲被衝鋒槍和輕機槍的聲音淹沒,魯米斯基的人打空了一個彈匣後就再換一個彈匣繼續射擊,直到被聚集起來的難民全部倒下,他們才停止了自己那慘無人道的屠殺行為。
看著地上堆積起來的屍體,魯米斯基那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變化,他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癲狂笑容並哈哈大笑起來,空氣中彌漫著絕望的味道。
魯米斯基的人開始在人堆裡尋找沒有被殺死的難民挨個處決,他則坐在一旁的一塊建築殘骸上欣賞著這一出人間慘劇,手上還拿著一個蘋果,每當他的人用各種手段處決了一個難民後他就會咬一口蘋果以示慶祝。
忽的,他聽到了一陣小孩的哭聲,這引起了他的興趣,他朝哭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原來是一名被父親緊緊抱在懷裡的小女孩活了下來,年齡約莫有五六歲,她無助的坐在父親的屍體上哭泣,見到這一幕,魯米斯基來了興致,他把蘋果塞進自己口袋裡,快步跑向那名女孩。
發現這名女孩的安人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個小孩子,剛剛屠殺的時候他可能殺了不止一個孩童,但麵對這樣一個單獨的小孩他還真不好下手。
魯米斯基讓這名安人離開,然後開始試著哄好這名女孩,受到了極大刺激的女孩不知道麵前這個男人就是殺害父親的罪魁禍首,她在魯米斯基的安撫下漸漸停止了哭泣。
在女孩能認真聽人說話後,魯米斯基掏出了自己的配槍,把它拿到女孩麵前,女孩不知道這手槍是什麼,但她的潛意識告訴她這東西有危險,但魯米斯基的誘導使得女孩仍舊接過了手槍。
魯米斯基一步一步誘導女孩握住手槍,將槍口對準了她自己的眉心。
“對,就這樣,然後扣下扳機,你就可以去找爸爸了...”
女孩嘗試著扣動了扳機,但她按不下去,魯米斯基見狀便微笑著說道:“來,讓叔叔幫你...”
他一邊說一邊握住了女孩的雙手,在第一次無法扣動扳機的時候女孩就意識到了危險,她想要扔掉手槍,但此時她的雙手已經被魯米斯基給完全控製住了。
“不要不——”
砰——
鮮紅溫熱的血液濺射到了魯米斯基的臉上,他拿走自己的配槍,用手帕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後神清氣爽的站了起來,輕鬆地出了一口氣。
一旁的安人見狀不由得把腦袋彆過去,他們以為自己對德國人就足夠冷血了,沒想到跟領袖比還是太仁慈了。
“魯米斯基同誌,我們屠殺了德國人,德國如果報複過來的話,我們的革命不就失敗了嗎?”
一名還算理智的安人對魯米斯基講到,其他人也都認同他說的話。
而魯米斯基隻是輕笑一聲道:“這一次的起義就像巴黎公社那樣必將失敗,相比於建立一個政權,我更喜歡殺死德國人。”
“就算德國人報複我們又能怎麼樣?德國再怎麼報複我們,也救不回這二百多名德國人,他們死了就是死了。”
魯米斯基瞥了一眼地上倒在她父親懷裡的女孩屍體,毫不在意的說道,他對這群難民的態度就好像他們殺死的不是二百多個活生生的人,而是屠宰場裡的牲畜一般,認為他們該死。
“我們走吧。”
留下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和滿地的屍體,魯米斯基帶著他的人離開了,在離開之前,他留下了一些人封鎖這裡,他很高興能屠殺德國人,但為了自己能更好的殺德國人,這件事還是封鎖起來比較好。
已經安靜下來的華沙城裡突然傳出槍聲引起了其他人的懷疑,魯米斯基對此的解釋是遇到了殘留的反動派,不信這種話的人有很多,兩個小時後,晚上六點,一名《前進報》華沙分部的記者想儘辦法來到了那條街道上,在看到街道上慘絕人寰的景象後他呆住了,強忍著心中的惡心與憤怒,記者拍下了這裡的照片,原路離開了這條街道。
......
一個多小時後,無憂宮的廣播室當中,林尚舟和他的家人在這裡等待著新一期圍爐夜話的開始,這一期圍爐夜話並不是由他主持的,不過他很樂意在廣播室裡湊熱鬨。
幾分鐘後,廣播室的門被突然打開,一名麵色十分不好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他在眾人疑惑地目光中快步走向林尚舟,對他耳語了幾句。
臉上洋溢著笑容的林尚舟在頃刻間改變了臉色,在房間內的其他人看來,那是林尚舟很少展現出來的陰沉之色,他起身對房間裡的人低聲講到:“華沙的安那其主義者屠殺了百名以上在波蘭的德國人。”
“什——”
亞曆珊德琳驚呼起來,臉色瞬間煞白,她捂住自己張大的嘴巴怎麼也不敢相信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房間裡的其他人一樣感到了極大的震撼,德國人在波蘭遭到了屠殺?
“保羅,今天的內容就先取消吧,告訴民眾這件慘劇。”
戈培爾神情嚴肅的點點頭,向他交代完這件事情後,林尚舟轉身麵對自己那已經因為這件事紅了眼眶的妻子,他對亞曆珊德琳講到:“亞莉婭,現在...”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讓軍隊出動吧。”
亞曆珊德琳顫抖著聲音說道。
林尚舟點點頭,拿出通訊器把這件事講給了德國軍隊高層並下達了出擊的命令。
十幾分鐘後,戈培爾通過廣播向德國民眾講述了這件人間慘劇。
......
華沙城外南部的原野上,數不清的騎兵在皎潔月光的照耀下借著月色在草地上奔騰疾馳,不過他們的目標並不是華沙城而是華沙南部的一座小鎮,退出華沙的馬裡安將軍在那裡集結部隊準備反攻華沙。
突然,正在疾馳著的騎兵部隊停了下來,在他們的前方有一輛吉普車向這邊行駛,騎兵們提高了警惕,不過幾秒後看到車上的閃光信號後他們就知道,這是自己人。
格利瓦科從來者口中知道了華沙城內對德國人慘無人道的屠殺和德國已經出兵的消息,這讓他的內心大為震驚,而吉普車上的軍官也為他帶來了馬裡安的命令——不惜一切代價先德國人一步拿下華沙。
格利瓦科大概能猜到馬裡安這個命令的用意,現在再想跟德國人談條件是不可等的了,如果讓德國人拿下華沙,那他們可能會為了報複而在華沙城內大開殺戒,如果他們能搶先奪取華沙的話,那至少等德國人到的時候他們能保護自己的人民。
情況十分緊急,格利瓦科直接騎著馬來到隊伍的最前麵,拿起副官遞過來的擴音器對自己的部下吼道:“華沙城內的暴徒已經犯下了滔天罪行,德國人已經決定出兵乾涉我國的內亂,預計三個小時內他們的空降兵就會在華沙降落,而我們的問題隻能由我們自己解決!”
“就算德國人比我們強大百倍,我們也不能允許讓他們乾涉我們的事情,我們要作為反攻華沙的先頭部隊出擊,爭取在德國人拿下華沙之前消滅華沙的暴徒!”
“我們今天的所作所為將被波蘭人民銘記,我們的豐功偉績將永遠的刻印在波蘭的曆史上!”
“為了我們的祖國!為了波蘭的人民!我們現在要直取華沙!”
“波蘭翼騎兵!向華沙衝鋒!”
“Rza?si?!chcecie?y?wieie!?”(出發!你想永垂不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