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來新雖然不在憤青的年紀了,不會以憤怒為出發點去處事,但馬魯國昆昊人的慘狀卻令他有不能坐視的覺悟,這簡直是挑戰他作為人類的基本良知。
對這股惡浪了解得越多,對隱在其背後的策劃者所包藏的種種禍心就越警惕,那已經不僅僅是視人命為草芥那麼簡單。
這場陰謀完全是由浩特列島諸國的政府和種族主義者以及某些國家糾合在一起,為一己利益和轉移國內矛盾所導演出來的。
時來新不由得為幾世代生活在浩特列島的昆昊人感到悲哀,這裡永遠都不屬於他們,他們在曆史上總是扮演著被欺淩、掠奪、犧牲的角色,今天同樣如此。
時來新來自南昊,不像昆北,民族觀念老實說是比較淡薄的,因為環境使然。
其實促使時來新憤起的,不完全是民族大義。同文同種的民族認同隻是一方麵,更多的是來自於良知,還有就是身為草根不願服從弱者命運的抗爭。
正是源自這種複雜的同情,時來新在幫助被壓迫的昆昊人時,一直不遺餘力。
“老關,在馬魯國國內有關係嗎,那些屬於昆昊人的勢力。”時來新馬上找關偉寧。
“有是有一點,你莫不是想……”關偉寧何等精明,一聽就把時來新的意圖猜到了幾分,“把他們拉到我們一邊,隻是有段時間沒有聯係,現在馬魯國這麼亂,能否聯係上,還難說。”
除開關偉寧這裡,時來新還給陸令打了電話,最近他們的發展勢頭不錯,同時也非常忙,陸令答應嘗試著和那邊聯絡一下。
隔了一天,關偉寧來找時來新,事情有了眉目。
“馬魯國內有一個鬆散型的昆昊人組織,叫做‘三山會‘,類似於同鄉會的形式……”關偉寧把情況詳細向時來新說來。
原來在馬魯國生活的昆昊人,大部分都來自南昊聯邦的三山地區,位於沿海地帶,漂洋過海討生活的人特彆多,乃至於成為一種傳統,一部分三山人的祖輩出於各種原因來到馬魯,在這裡開枝散葉,定居下來。
他們有抱團的習慣,同鄉相幫,共同應對在異國他鄉的生存壓力,久而久之就自發形成了一些組織,一直延續到今天,有一部分消亡了,還有一部分還在頑強地維持著,“三山會”就是其中之一。
“三山會的會長叫胡觀德,我們堂口過去和他有過一些接觸,談不上太深的交情。”
“馬魯國發生動亂以後,他收攏了自己在當地的一些勢力,結寨自保起來,我費了一番周折才跟他聯係上。據他說,那邊的情況非常糟糕,社會治安已經徹底崩壞,許多昆昊同胞受到迫害,家園被毀連藏身之地都難以找到。”
“三山會的組織還能發揮作用嗎?”時來新問。
“這個組織本來就比較鬆散,胡會長說,有許多會員已經聯係不上。”
“你馬上著手去辦理這件事情,開拓出一條通往馬魯國的航路,把想要離開馬魯的昆昊同胞接出來,要留下來作鬥爭的,我們給提供武器,就像當初我們在沙尼國做的那樣。”能不能把馬魯的局麵打造成沙尼國的樣子,時來新沒有把握,不過這樣做起碼可以提供給那裡的同胞們一點自保的能力。
時來新不禁要佩服馮開諾的判斷力,他老早就給浩特列島這邊準備了一批武器,並且已經提前運送到達卡哇島的基地。正是有了這種正確的預判,事到臨頭,給了時來新相當大的騰挪空間。
傑捷西蘭到馬魯之間的航路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吉盛堂早年在經營走私生意的時候已經有成熟的渠道,在當中選取出一條安全的路線並不困難。
前後不過三天,第一批的船隊已經出發,船先到指定地點接載兩千支槍和彈藥,到達馬魯國後再裝運首批難民回來。
時來新也預見到日後這種轉運的任務會更多,接連買了好幾艘二手的貨船,提前把吉盛堂的船隊壯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