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時來新和馮開諾兩人單獨去吃的,兩人有話要說,在街上隨便找了一家香辣風味的菜館。
“我問你一件事情,那小貨車襲擊駐地那天,你采取了什麼措施,使它改變了路線?”馮開諾坐下就問。
時來新其實並不想提這個,在跟孫雷他們提起時隻是含糊其辭,沒有說是自己的原因使小貨車走歪了路。還是馮開諾明察秋毫,一眼看出裡麵的關鍵。
“是司機先中槍,車就改變了方向。”時來新回答道。
“那一槍並不是你打的吧,是誰?”馮開諾追問。
“是他。”時來新依然用了很含糊的措辭。
馮開諾先是眉頭一皺,然後麵容舒展開,像是找到了答案,喜形於色:“他來了嗎?”
時來新點頭。
馮開諾沒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又道:“這起襲擊事件的策劃者是誰,你有想法嗎?”
“我覺得這不像是艾瑞肯的手筆。”時來新第一次向外人說出自己的看法。
“哦,艾瑞肯可是我們現在最大的對手,而且在借這件事大作文章。”馮開諾對這個回答很意外。
“大做文章是必然的,軍情局也許在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要遏製我們的發展,他們會動用一切力量。”時來新對這個猜測很有自信的樣子。“倒不是說軍情局不會下這個黑手,做間諜的哪有不黑的,他們比其他同行底線要高一些,因為他們最強大,手段比誰都多。”
“而且他們和我們的對抗才剛開始,對烈度是有管控的,是一種有限對抗,用到恐怖襲擊的手段已經是到你死我活的階段了。”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也許被傑捷西蘭方麵忽略了,發動襲擊的司機,他采用的是自殺式的同歸於儘嗎?可惜現在已經無法搞清楚他原來的意圖。”
馮開諾也認同地點頭:“隻有搞恐怖主義被洗過腦的人才會不惜生命。這一點如果能弄清楚,向外界澄清,也可以讓我們不用如此被動。”
“傑捷西蘭方麵對案件的調查,感覺上並不積極,是受到了其它方麵的壓力嗎?現在我們兩國建交的事情還在繼續?”時來新問道。
“這邊的國家其實都是一個德性,有利益時趕著上,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跑,非常善變,並沒有一個獨立自主的外交路線。”馮開諾苦笑。“現在外界壓力大了,他們又會把價碼再提高。相對來說蘭芳港算是裡頭最靠譜的,哦,對了,瑙越這邊發生的事情也引起了蘭芳港當局的擔憂,剛剛才發了外交照會,要求我們在這段時間謹慎言行,儘量不要在民眾當中造成誤解。”
“相較於外交的困境,我更加擔心的是我們在這邊人員的安全。這次我們運氣還好,除了在輿論上被動點,其實並沒有實質上的損失,但對手就甘心這樣的結果?我看肯定不可能,下一次的襲擊或許就在醞釀中。”
“因此我要正式向上麵提出,請考慮把傑捷西蘭這裡的非必要留守的人員還有所有家屬暫時送回國內,避免無辜地犧牲在敵人的襲擊當中。這樣我們也可以放開手腳,打一場大仗。”時來新這兩天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現在趁與馮開諾當麵的機會把想法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