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師進行堵截,理由是滿滿的,可以完全不給付標台階下,如果不是付標本人在車隊裡,前往交涉的又是王之風,部隊的主官被拿下也說不得什麼。
雙方把官司打到軍區的核心高層麵前,幾方的大佬從被窩裡爬出來,坐到冰冷的辦公室裡為這事開會,那種惱火都可以想象得出來。
而開會過程裡,一番唇槍舌戰的結果,原本占理的一方,古烈誌的上頭,反倒做出了讓步。
接完上司的電話,古烈誌感到深深的無力。上頭是如何進行妥協的他不知道,大概也被許了些好處,可是這也太欺負人了吧,讓他在全防區的部隊麵前丟了一回大臉。
除卻麵子上的問題,古烈誌還有更深一層的擔憂。
隆江軍區的本土勢力肉眼可見地消沉,有種日薄西山的感覺。曾幾何時他們才是勢力最大的一群,完全把持著隆江防線的這片天地。但幾十年下來,那隻在暗中看不見的黑手,不懈地運作著,一點點地累積,就如溫水煮青蛙,本土派慢慢失勢。他們也曾經反彈過,每當這種時候,那隻黑手就會稍稍退一步,過後又再重來,直到他們無法掙紮,承認現實。
那也許就是所謂的曆史大勢,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
不過相較起來,向付標讓步,總好過對其他人妥協,說到底大家的根是連在一起的,大多數的外部解讀中,他們很大程度上可以被視為一方。
付標部也有必須這樣做的理由,那個叫時來新的人闖下的禍太大,不解決掉他,付標都無法向各方交代了。
古烈誌也清楚,付標無意插手防區的任何事務,也不會作出對那條通道不利的舉動。
歸根到底還是麵子之爭,但真正讓人悲哀的是,他們現在充其量也就隻能做些麵子上事情了。
縱容手下人裝腔作勢,其實有些幼稚,但這個姿態不做還不行。
付標可以理解古烈誌,如果沒有接到他的電話,觀感也許會更好一點。
古烈誌是來要好處的,照通例該給他一份,不過這表現得也太猴急了些。王家的東洪產業基金會,向南部軍區直屬企業天祥股份有限公司轉讓股份的事情,傳得出人意料的快,導致天祥股份的內部轉讓價格大幅攀升。
古烈誌這個電話打來,開口就是要買一千萬股的天祥股份,說什麼以年度均價定價,這不是明著來搶錢嗎?一番討價還價,付標隻許給他五百萬股,古烈誌難以滿意,還喋喋不休,說當他是叫花子打發,那嘴臉惡心死個人。
看著外麵仍舊劍拔弩張的士兵們,付標有些促狹地想,如果讓他們知道坐在指揮車裡的將軍,關心談論都是這種事情,不知要作何感想?
就在這個時候,布置在六橫浦的眼線發過來消息,說就在十幾分鐘前,有一輛摩托車進入了古城,駕車的人是誰,尚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