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發前時來新聯絡了安華玉,告知安華玉瑞芬在蘭芳港遇險的事情,把安華玉嚇出一身冷汗,表示萬想不到那邊會出問題,他會馬上安排人去解救。
時來新托請他先把瑞芬現在的狀況弄清楚,如果確實在危險中,沒有把握就先彆著急救人,自己手上有他們的頂頭上司,互相都是投鼠忌器,瑞芬還能暫時保得安全。
不過這樣一來,徐歡這個累贅就不是一下子能甩掉了,時來新的逃亡路上隻能一直帶著他。
這方麵的事情,時來新是仔細思量過的,他不知道安華玉的人在蘭芳港的實力怎樣,夠不夠和聯邦調查局掰手腕,他不會把希望寄托在虛妄的估計上,說實在的,他對安華玉也沒有足夠的信任,更談不上信心。
目前他比較有數的是安華玉的身份,安華玉很可能是昆北的人,也隻有他們有動機來主動幫助自己,自己對於他們來說大概還有些價值吧,對於這些,雙方都沒有說破。
有價值就好,這樣他才可以安心接受來自昆北的幫助,他仍舊不喜歡把希望寄托於彆人的身上。
如果從眼前的泥潭中脫身之後,他更傾向於自己去蘭芳港解救瑞芬。
要離開了,車是現成的,就用徐歡他們那輛塗了供電公司標誌的車。過去擺弄過王超,有經驗,時來新現在很熟練地就把徐歡綁在副駕駛座位上,女兒還是小心地放在後座,包裹著的防彈衣不會離開她的身上。
從這裡出發到環溝,中間有數十公裡的距離,一個小時足夠了。
路上已經沒有路燈,隻靠車頭大燈照明,在這種低等級公路行駛,路況又不熟悉,車速提不上來。幸好種了路邊樹,塗成白色的樹身,讓眼睛更容易辨認到路麵。
隆冬將要過去,凍得硬實的路麵多了一點點濕潤,走起來不再那麼塵土飛揚。
除了車燈照射到的範圍,視線裡的其它地方都藏在黑暗當中,隻在遠遠距離外,偶爾會有幾點燈光,太過單調安靜的環境,讓時來新都有些犯困,手中隻是機械地轉動方向盤,整個人木木的,仿佛身在半夢半醒之間。
徐歡被綁著動也不能動,時來新並沒有堵上他的嘴,他也不願意說話,一直沉默著。
開了長長的一段路後,時來新忽然聽到身邊副駕駛座上傳來“嘶嘶”的聲音,像是在喉嚨裡發出來的,他側過頭去,一看之下大吃一驚。
借著外麵景物的反光,他看見在徐歡的喉嚨上有一把鋒利的小刀,緩緩在喉結劃痕留下來,徐歡非常驚恐,麵部肌肉扭曲著,想喊卻又喊不出的樣子。
而握刀的手來自後座,手很小,但握得很用力,似乎在用儘全身的力氣,關節都緊繃到發白,手的主人不是靜雪還有誰?
時來新看得愣住了,有好幾秒鐘的時間,腦子都是空白的,他不知要給出什麼反應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