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泡影給出的高空俯覽畫麵,他選擇好一個方位走過去,那裡有一處民宅,孤零零杵立在荒野與村落田間的過渡區域中。
生活在邊緣處的人們,總不會是太如意的一群人,不管是心理上的還是地理位置上的。
這處房子外表就相當破敗,與村落中心位置相比較可以看出,那邊的房子要漂亮得多,換言之社會地位高些的都在另一頭。
吸引時來新的,是停在小院子裡的一輛不知開了多少年的摩托車。
站在搖搖欲墜的木柵欄外,時來新打量著眼前的院落,這房子幾乎是不設防的,院門虛應故事地反扣著,他懷疑稍用些力,門樞就會脫落。唯一有些戒備意味的,是裡麵的一條菜狗,身上毛臟兮兮的,警惕地看著院外的不速之客。
看上去,這狗的心氣也不高,換彆的看家狗早吠上了。
時來新不想磨蹭,一腳把院門踢開,門應聲倒地,倒把狗子嚇了一跳,倒著退了幾步,麵容仍保持著齜牙咧嘴的凶模樣,發出嗚嗚低沉的聲音,像是在為它自己壯膽多些。
外麵鬨騰了這麼一會兒,裡麵的房子主人終於露麵了,一個邋遢的中年男人,睡眼惺忪,身上穿著也許本來是白色的圓領衫,胸前和肚腩位置有汙漬,鬨不清是茶水還是菜汁,黃黃綠綠的,讓人不忍卒睹。
“你……你誰呀!?”邋遢中年男努力從眯縫的眼簾裡射出目光。
時來新上前兩步:“我想跟你買些吃的,還有這輛摩托車。”
邋遢中年男畏怯地退後著:“我我我……不……賣……行不?”
“那由不得你了,”時來新攤出一隻手,“把車鑰匙拿來。”
中年男此時也徹底清醒過來,兩邊看看,笨拙地邁步衝向院子的一角,那裡靠著一把泥鏟子。把鏟子抓到手上後,整個人的氣勢就上來了,“啊——”,他張嘴大喊著,尾音拖得很長,高高舉起泥鏟,作勢要拍向時來新。
時來新站在原地看著中年男去拿鏟子,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待到他虛張聲勢地過來,才一腳踹去,“砰”,悶響一聲,踹了個結實,中年男倒退著摔個仰八叉,手裡的泥鏟不知甩到哪裡去了。
中年男捂著肚子哼哼著,一時起不來,時來新走上前把他拖起,然後半拽半拉地進屋。
屋子裡不出意料地淩亂,家具也不多,有的也都是些破舊貨色。
把中年男扔到一張舊藤椅上,時來新問他:“家裡其他人呢?”
“沒了……就我一人。”
時來新四處打量了一下,又問:“車鑰匙在哪兒。”
中年男眼睛不由瞟向旁邊的一張小桌麵,然後搖頭:“丟了吧,我沒找著。”小動作早就被時來新看在眼裡,他上去撥開桌麵上的雜物,露出來一串鑰匙。
接著他也不再和中年男廢話,隨手找出一條繩子,將中年男和藤椅綁在一起,綁好後,撿起鑰匙,走出院子來試車。
他來到摩托車旁,見這車子外表也是臟臟的,許多油汙沒擦乾淨,插進鑰匙一擰,車子便“洞洞洞”地發動起來,聽聲音還算正常,看油量還是滿的,剛加過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