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承受一次沉重的打擊,馬上就有這樣的決策,付標對王健君,更準確說對王家的決策者更高看一眼。
王家甚至沒有再提關於王超、時來新的一個字,換言之這並不是下一步合作的前置條件,但軍方好意思撒手不管嗎?不可能的。有多少士兵死在那兩杆槍下?軍方這次在時來新的身上吃足了大虧。
還折損了常石義這員大將,更讓付標痛徹心扉。常石義這個家夥本應該戰死在沙場,然後蓋國旗的,結果今天不明不白死在這裡,算什麼呢?謀殺?無辜受害者?想想都覺得臉紅。
付標要把時來新這個人上升到私仇的高度,不然對不起弟兄們。
幾人正說話間,醫療中隊的人抬過來一副擔架,一看原來是邢邊峰,他失去了一隻手和半截前臂,以後不可能再拿槍了。這時他已經清醒過來,睜著眼睛,嘴唇白的像紙一般,氣息奄奄的樣子,但一看到幾人,馬上不知哪裡來的精神,半仰起身,梗著脖子,用儘全身力氣喊出來:“我擊中時來新了!他受傷了,快去,晚了怕要攔不住……”
不過到底是重傷在身,喊幾句後就沒了中氣,頹然躺倒在擔架上,嘴裡還在念叨“快,快……”
醫護人員把他抬到簡單布置的手術間裡,先進行一些急救,然後再送到醫院去。
時來新受傷了,這是今晚唯一的好消息,行動的勝算大增。
受傷就必定跑不遠,進到山裡後恐怕也熬不了多久,拖也可以把他拖死,隻需要緊緊咬住他,不斷給他壓力。
付標、付跑父子信心又回來了。
也恰在這時,天邊出現幾個光點,開始時暗弱,越來越明亮,接著隱隱約約傳來“隆隆”的螺旋槳轟鳴聲。
很快光點變成光柱,兩架重型運輸直升機現出了寬大冷硬的輪廓,機身上的探照燈不停向四周照射,強烈的光線讓人難以直視,隨著距離的不斷接近,螺旋槳撕裂空氣的聲音已經震耳欲聾,如同兩具巨獸駕臨這片山地。
付標向著天上揮揮手,兩架直升機在小院的上空做了半個盤旋的動作,算是向自己的將軍敬禮,然後繼續向小院後麵的原野飛去。
有人早已在灌木林前麵的空地上點起了幾個火堆,引導著飛機的航向,循著指引,直升機在野地上再飛行了一小會兒,就到達了位置。
火堆旁有一群武裝人員的等候。兩架飛機懸停在樹梢的高度,放下繩梯,躍上來,麻利地沿著繩梯往上攀爬,很快就爬進直升飛機敞開的艙門,緊跟著有條不紊一個接一個上,直到把機艙裝滿。
兩架運輸直升機在接載人員完畢後,馬上騰空而起,一前一後往白夷山深處飛去,到山中尋找適合的人員落點,把這批人放下後再回來,搭載新的一批。
兩架重型運輸直升機飛走沒多久,又有一批飛機的身影出現在天空中,漸飛漸近。這批飛機體量要小巧得多,而且排列著飛行隊形,呈梯次向小院逼近,王健君站在庭院中央,仰頭一直望著天空,待直升機飛近了,才看清楚是一水的武裝直升機,武器搭載齊備,渾身殺氣騰騰。
此刻的天空滿眼都是這些飛機的身影,足有十幾架,與運輸型號不同的是,武裝直升機可以飛到很低的高度,幾乎擦著房頂掠過。
付標隨意地向著天空揮手,而王健君還隱約看見,飛行員在駕駛艙內向付標抬手敬禮,疾風揚起他的風衣,身形挺拔如鬆,場麵非常有派,讓王健君不禁都有些熱血沸騰,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怪不得很多人願意從軍,男人都有一個鐵馬金戈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