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那場曆史巨變以來,將近百年的時間,江南江北的對峙,使偌大的隆江被禁航、禁飛,這條黃金航道徹底凋零,取而代之的是數不清的炮台、陣地、機場、永久性防禦工事,雙方互相瞄準著,隨時可以大打出手。所幸的是,這根戰爭的弦雖一觸即發,但真正扣動的時候卻非常少。
對於時來新來說,那邊充滿了未知,從小受到的教育,都說那邊很危險,統治殘暴民不聊生,有了這種思維上的定勢,他下意識地在回避考慮這個地方,眼光總不往北看,安華玉曾經提過一嘴,說可以把瑞芬送到那邊,難道他有渠道?要是時來新自己一個人,倒不是不能考慮。
有可能的,他還要去探究那個神秘皇朝與泡影的秘密,隻是帶上女兒就難了。
他收回目光,還是盯上了西麵,西出突圍後取道城際公路往南走,拐一個彎,到達隗楠縣,那裡靠著暉嶺,到時再確定是越過暉嶺山區再往南走,還是仍舊走西麵。
想到此處,自己能想的的辦法都幾乎想過了,再問問彆人的意見?於是他給安華玉發了一封私信,現在已是夜深,安華玉當然不在線上。
擱下手機,他關注了一下泡影的畫麵。這時已經是深夜,街上本應該相當冷清,但從高空看下去,這座城市今夜比較躁動。
幾乎每條主乾道上都可以見到臨時設置的路障,警車頂上的警燈閃爍在大街小巷裡,在城市的俯視圖中散落得到處都是。
成群結隊的製服人員,不限於警隊,還包括軍隊、特殊部門的人手,他們佩帶著武器,巡視各個區域,尋找各種可疑的跡象,但凡路上出現有車輛、行人,都會被攔截下來仔細盤問。
夜場、酒吧、桑拿等營業場所都毫無例外地被開燈檢查,客人集中在一起甄彆,然後被勒令關門暫停營業。其中最重點關注的地方就是旅業,全市大大小小的酒店、旅館、招待所,不論規模檔次,全被掃過一遍,所有在店客人都被很不禮貌地敲開門,然後進屋搜查,一番操作下來,追捕目標沒有找到,倒是抓獲不少做非法皮肉生意的男女。
見此情形,時來新也是倒吸一口冷氣,看來對方是下了足夠的本錢和決心。他回頭看看王超,帶著這個家夥到底是否值得,算護身符還是催命符?
警方、軍方、聯邦調查局、王家,恐怕隻有王家會把王超的命當一回事兒。
他站起身,打開倉庫的門,一陣冷風從外麵吹進來,他提起王超的身體走出去,隨手又把們掩上。
把王超扔到地上,他開始“輕輕”地拳打腳踢,王超嘴巴被塞住,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直到被打得渾身像爛泥一樣癱軟,喉嚨裡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他才停住手腳。
撕開王超嘴上的封箱膠帶,他蹲下來,看著王超腫脹的臉。
“你是怎麼向他們傳遞消息的?你最好現在說出來,少受些苦。”
他一直想搞明白,對方是怎麼知道他到南區的,差點就踏進一個陷阱,隻不過這個陷阱在倉促中沒有完成而已,讓他有機會逃遁。
“我……我,早就跟我的人約定,我說的每句話裡都會有麻雀兩個字,不然就是我出問題了。”
王超也很光棍,毫不隱瞞,到這個時候也沒有必要。
“那你現在還有沒有準備一些類似的小伎倆?告訴我,不然你就沒有活命的機會,王家不論出什麼代價,我都一樣會乾掉你。”
……
在南區的行動中沒有收獲後,付跑就主持了全市的搜捕,因為幾家都堅信,時來新隻是運氣好從他們的指縫中逃出去而已,而且不可能跑遠,肯定還在寧越市區,隻要把市區封鎖,他就逃不出去。
在主持行動之餘,付跑還按照自己的習慣,跑到現場去勘察。夏渡工業區的現場他先去了,留下的三具屍體,司機爆頭、副駕駛爆頭,時來新一貫的風格,不奇怪,剩下來的這個就有些特彆,後腦上中槍,是手槍近距離發射,行刑式的殺戮。
沒有任何一樣表麵證據,表明現場曾經有過一個小女孩,但付跑知道這輛車上的三人就是負責劫持小女孩的人,現在女孩不在,也就是說時來新已經把他的女兒救走了,現在父女倆應該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