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白天結束以前,還是一切正常,那個女人每日在花店上班、下班,然後回家睡覺,周而複始,從沒有其它的活動,像一架隻會工作的機器,不和外界聯係,甚至手機都沒有怎麼使用過。
就是如此簡單的一個人,仿佛生活在另一個時空中,不會和現實發生聯係。
邢邊峰已經在懷疑自己的推測,她和時來新並沒有多少關係,否則怎會長時間一點聯係都沒有?他還打算過段時間如果仍無收獲,就抓人進行一次測試,證實無用的,就放棄。
但就在今天傍晚,安排監視瑞芬的人發現,到了下班關店的時間,她並沒有回家,花店的燈一直亮著,直到在外麵監視的人覺得不對勁,進店察看時才發現,店裡空無一人。
海月小組馬上行動起來,機場航班、高鐵列車班次都去查過,沒有查到記錄,隻得加大查找的範圍,各大口岸、長途汽車、酒店、高速公路關卡都派了人手。
最後從郵輪碼頭傳來消息,在下午離開港口的一艘國際郵輪的遊客名單上,出現這個女人的名字,郵輪的目的地是奧裡國,這會兒早已進入公海。郵輪的國籍是艾瑞肯國,沒有人可以命令這艘船回來。更不知道她是如何避開店外的眼線,成功展開這次逃亡之旅的。
邢邊峰聽到這個消息後跌足而歎,跑了一條大魚。
這個女人對時來新一定很重要,不然他不會安排她離開。本來這張好牌是可以穩穩抓到手裡,占據先機的。
時來新夠老謀深算,一直不動聲色,安排就緒就立刻發動,讓人無從防範。自己這一邊處事不密,走漏了風聲,到現在還都不知道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輸得不冤。
邢邊峰指示手下,立即派人到郵輪的各個停靠港口守候,如果那女人上岸就找機會把她綁回來,如果她不上岸,就讓人想辦法混上船,在船上見機行事,最重要的布置要在奧裡國展開,多在那裡派人手。
下達命令後,他讓先頭部隊出發,看著四輛越野車組成的車隊駛去,他領著第二批次隊伍隨後出發。
在車上他就有些心神不屬,明明已經在去抓時來新的路上,為何還對一個距離遙遠的女人這樣著急,不是舍近求遠嗎?是否代表著,自己對這個行動缺乏信心,覺得是抓不著時來新的。
此前不久,他就收到消息,軍醫院出了大亂子,時來新的女兒被擄走。接著王超就打來電話尋求幫助,聯係起來看,軍醫院擄人的事情,很可能就是王超,準確地說是王家乾的。
他們有足夠的動機,王家本就是協會組織的幕後大佬之一,親自出手對付時來新,抓他的女兒,有點明正言順的味道。
隻要王家願意出手,照理說,搞定時來新應該十拿九穩。可是,現實世界不理會想當然,意外總是發生。
王家組織的那次墓園圍獵,敗得很乾脆,損兵折將之餘,連時來新的影子都沒抓著,讓寧越豪強看了笑話,聲明赫赫的王家似乎並沒有那麼可怕,各種小心思就多起來,使王家勢力進入寧越平添了難度。
時來新的女兒原來在軍方的庇護之下,王家還是把人抓到了,這個操作才不虛王家的威望,沒有相當的實力和利益鋪墊,做不到這一步。
軍方也許沒有參與,但至少是默許,王家有人質在手,時來新的覆亡,似乎已為期不遠。
王超的電話,又讓邢邊峰改變了預期。
王家始終是外強中乾!遠在秦都的局座也說過類似的話。
強大到毫無弱點的王家,是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像現在這樣,其自身有許多不足,才會對邢邊峰這樣的人產生需求。不管怎麼說,他這次都要落足力氣,為自己徹底打開局麵。
隊伍在他紛紛思緒中行進,快到地鐵總站的時候,他就隱約聽到有槍聲,趕緊呼叫前隊,但前隊一直沒有回應,槍聲仍是不斷傳來,越來越清晰。
不用問,前隊與敵人遭遇上了。
邢邊峰作出了他的臨戰決策,他讓大部隊散開並保持距離,接下來做的,不是救援,而是圍殲。
空中的武裝直升飛機接到他的命令,先趕到現場,用火力進行一次清洗,格殺勿論。
他早就放棄了活捉時來新的想法,隻要把他乾掉,大家才睡得著覺。
於是武裝直升機打頭陣,後續的部隊像一隻張開的大手,向維修廠籠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