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時來新也在進行其它的一些準備。
他深感本尊的移動速度過於緩慢,與泡影的落差太大,很是拖後腿,於是決定買車。過去買的那些車,由於用的都是自己的真實身份購買,估計早就被警方鎖定,所以都棄之不用,導致一直無車可用,實在不方便。
他又去訂製了幾個假身份證,二手車一口氣買了多輛,有本地車牌也有外地車牌,統一要求是外表大眾普通、不紮眼,質量皮實耐用,有較大容量的車尾箱。
他在車上準備了許多物品,分彆停在了多個不同的地點,而這些地點都經過慎重的篩選,花了時間去租賃下來,俗話說狡兔三窟,這些散落在各處的安全屋,就是為下一階段的難測局勢所準備。
這段時間隻要一得空,他就坐在地圖前麵,在上麵寫寫畫畫,幾張地圖注滿了記號。他在腦子裡預想多種突發狀況,模擬各種處境,策劃出好幾條離開寧越的路線。那些秘密停車地點是有講究的,都是根據推演結果作出的安排,他相信,說不定有一天會用得上。
每天忙忙碌碌下來,當然也沒有忘記去看看女兒。教育計劃的不順利,他是看在眼裡的,除了搖頭歎氣,想不出再多辦法。
有一位老師提出來辭職,原因是她受不了她的學生一直冷著臉,既不說話也不配合,像對著一個機器人在授課,教不下去了,基金管理人向群給他彙報過這件事情,他表示沒關係,不行就繼續換,一直換到有效果為止。
專業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那位心理輔導老師取得了一些進展,女兒可以和她說上幾句話,雖然不多,也算是可喜的變化。他認為隻要給出足夠的時間,不怕花水磨的功夫,終會見到更大的成效。
還有不好的消息,嶽父的身體垮了,上次的打擊造成了不可逆的後果,雖然被救回來,心臟依然非常脆弱,能夠長期臥床不再惡化下去都要謝天謝地。
嶽母倒是恢複了不少,人也有了些精力,咬著牙勉強在照顧兩個親人,所幸手邊的錢還剩下不少,有錢使得鬼推磨,萬事皆可騰挪開來,不至於無法可想。
時來新考慮,是不是給基金附加上一個新的用途,將照顧兩老的事情也覆蓋進去。於是他把想法告訴了向群,讓他重新修改基金章程,為此他又給基金賬戶打進去兩千萬。
在安排這些事情的同時,某天他發現聯邦調查局在寧越的駐地有了新的變化,這裡換了領導人。
原來戈戰夫的辦公室位置上已經坐上了新的繼任者,一位看上去相當彪悍的漢子,年富力強,隻是那個招眼的大鼻子稍有些長歪的感覺。
時來新並不認識這位聯邦調查局的新主管,但這位新主管卻一定認得他,而且兩人曾經見過麵,還在黑暗中交過手,新主管歪掉的鼻子就是這次遭遇留下的後遺症。
試想他怎能不對時來新印象深刻?他就是剛從聯邦調查局總部調來的邢邊峰。
戈戰夫曾經組織過一次對時來新的抓捕,在省醫院的外圍,邢邊峰作為外援參與了這次行動,在那所大商場的暗角處,他成功伏擊到了時來新,本以為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結果卻意外折羽,這事後來在局裡傳遍了。
他本是一個頗為自傲的人,他有傲的本錢,在整個聯邦調查局係統,他的徒手搏擊從未遇到過對手,這次他是在自己最擅長的事情上被打敗。
他還清楚地記得,那場強橫野蠻的劇烈搏鬥,對手明顯並未有受過專業訓練,犯了許多錯誤,一開始就被自己壓製,卻依靠那強到不講理的力量,把自己打得暈死過去,生平第一次可恥地癱倒在地,生死係於敵手。
這種折辱才是對邢邊峰最大的打擊。
經此一役,他完全失去心氣,行屍走肉般回到總部接受問責,麵臨家法的懲罰。
在關禁閉的期間,他覺得自己變成一條鹹魚,心灰意冷,不想說,不想動,甚至懶得為自己脫困想辦法,整日裡渾渾噩噩。
日常無聊間,也偶有複盤,打不過還是打不過,對手平常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人,卻擁有超人的力量,那是怎麼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