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妮洗了個澡,換過一身寬鬆的睡衣,對著鏡子做了半個小時左右的護膚功課,覺得滿意了才走出洗澡間,本想回臥室,經過客廳時卻冷不丁見到有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倒退了幾步。
那人穿得一身灰黑,身形健碩,坐在沙發上像一座山,客廳裡光線有些暗弱,麵容不甚清晰,直到他開口說話時,範妮才依稀辨認出對方的麵容輪廓。
“範小姐,見到我很意外吧。”
“時來新?!”範妮驚魂未定之餘又倒吸一口冷氣,伸出顫抖的手指,話語在嘴唇裡磕巴了兩下才出的來,“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時來新當然不會理會這麼無聊的問題,站起來走到範妮跟前,範妮怕極了,尖叫一聲,步步後退弓起身體雙手緊緊拽著脖子上的睡衣領子,聲音尖銳而高亢:“……你要乾什麼,救命啊,救……”
時來新嫌聒噪又怕她驚動外麵,“啪”隨手給了她一個耳光,力道沒有控製好,下手重了些,將她整個人抽翻到地毯上,她喉嚨裡的救命聲倒是噎了回去,手捂著被打的半邊臉,疼得五官都扭到一塊兒。
她睡衣裡什麼都沒有穿,領子散開,有半個胸脯毫無遮掩,整條腿連同大腿跟都露在外麵,時來新不由多看了兩眼。
“現在我們可以冷靜地談談了。”時來新走上半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範妮算是緩過來一點,一手依然捂臉,一手撐住身子往後退,卻被身後的沙發抵住,再無退路,隻拿眼睛驚恐地看定時來新,身子縮成一團不住地在抖。
“網上那些照片是你弄出來的吧,來,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做這事的,都有些什麼同夥?”
範妮不停地搖頭,兩行淚水流將下來,哽咽道:“你殺了我哥哥,你是殺人凶手。”
“殺人凶手,你不也是嗎?文慧不就是你害死的嗎?你有資格裝好人?”
範妮憶起心中的仇恨,沒有方才害怕,眼裡的恐懼已經去掉不少,咬牙切齒道:“那個女人跟你一樣,都不是好東西,都該死!”
“最該死的是你那個變態哥哥,怕我、嫉妒我,多年來處心積累要報複我,滿足他那點變態心理,最後還雇人來殺我,難道我要安安靜靜坐在那讓他殺才叫合理嗎?他就是個禍害,可惜死得太晚。”
“我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最聰明、最能乾,你這種垃圾還配跟他比較?他要你死,你就應該乖乖地去死,他寵幸你老婆是你的福分才對!”
範妮眼神淒厲,人都有些要瘋魔了,她的話語太惡毒,讓時來新聽著很生氣,上前就踹了一腳,踢到她的腹部,她馬上蜷縮成一團,放不出狠話來。
時來新逼上前去,半蹲在地,提住她的長發,跟她幾乎臉對臉。
“你醒醒吧,瘋女人,現在好好考慮一下你自己怎麼辦,才是正經的。”
範妮臉上因扭曲而顯得猙獰,齜出白慘慘的牙齒,上麵沾有不少血絲,突然一張嘴從齒縫中吐出一口唾沫,正打在時來新臉上。
“我什麼也不怕,有種你現在就把我殺了。”
時來新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絲毫不為那口唾沫而動,範妮也不示弱,惡狠狠地回看他,兩人對視了幾秒鐘,直到時來新一拳打到她的臉上,登時使她臉上像開了醬鋪子,翻著白眼進入暈眩狀態。
時來新控製了力量,隻讓她的失覺狀態維持了半分鐘,看著她的眼睛回過神來,再問:“很恨我是吧?那你數給我聽聽,你都對我做了哪些事?現在不說,以後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說了,你怎麼害我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可能會很不爽吧?”
這瘋女人和她哥關風實在太像,時來新對他們的了解到了骨子裡。
範妮的臉上開始充血紅腫,幾乎看不出她的長相了,但兀自“吃吃”笑起來,卻比哭還要難看十倍。
“你女兒被綁架是我讓人乾的,炸你丈母娘的人是我安排的,你老婆的床照是我發布出去了,哈哈哈,還有,還有國際金融中心那夥人是我雇的,本來是要去醫院綁你女兒,結果那幫白癡不知怎麼跟警察打起來了,驚訝不驚訝?痛苦不痛苦?我好開心呀,如果我不告訴你,你這個連老婆都守不住的沒用東西,可能都還不知道吧,親口告訴你,真解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範妮笑個不停,看著時來新幾乎要噴火的眼睛,覺得無比地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