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跑上了一趟洗手間,正在鏡子前洗手,一個帶著帽子身形壯碩的人走過來,在旁邊也開水龍頭旁邊洗手,洗手間裡光線不太夠,也沒細看來人的臉。那人卻麵對著鏡子,突然說了一句話:“抱歉,讓你久等了。”
付跑聽到這話有些愕然,細看來人,正是時來新本人,這是他們的第二次見麵,第一次就是他中槍的時候。
“我現在的處境,不得不小心一點。上次碰麵時發生的意外,那不是我的本意。”時來新通過鏡子看著付跑的眼睛。
“上次的事不提也罷,開槍的可不是你。”付跑仍然不會忘掉那狂暴的一拳。
“也感謝你對文慧她們的照顧。”
提到這個付跑有些不自然:“那是應該的,我的行動出了問題,連累到她們。”
時來新沉默了一下,付跑追問一句:“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你乾的嗎?”
時來新沒有正麵回答:“我得罪過不少人,凡是對她們的安全有威脅的,都是我的敵人。不過,我擔心照顧不夠周全,所以想跟你作一個約定。”
“你想讓我保護她們的安全?我已經在做了,這也是我的職責。”
“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可以儘你的全力。”時來新加重語氣在“全力”兩個字上麵。“你也可以把這視作一場交易,所以我要當麵問問你,你有什麼需要,而我又可以付得出來的。”
“我需要的,你不一定願意拿出來,比如我希望你跟我回警察局。”
“那樣你什麼都保證不了,我活著,自由來去,才是他們最大的忌憚,許多事他們才不敢去做,這一點你應該明白的。”
“抓你是我的職責,直到此時此刻,我都還在為此想儘辦法。我承認,你的案情很複雜,很多事情都與你有關,我也搞不清楚哪件是你做的。”
付跑看了時來新一眼,時來新聳聳肩膀示意他說下去。
“我也很想問你,你的目的是什麼?你在實現你的正義嗎?”
“正義?它離我太遠了,我也沒有那麼高尚,我隻想活下去而已,能夠讓家人安全已經算是我最大的念想了。那些人太多,太強大,我隨時都可能被碾碎,所以……”
“所以你沒有信心?要把家人的安全托付給我。你真的以為我就可以做到嗎,你要知道,你幾乎是天下皆敵了!”
時來新堅硬得像一塊冰,看不出心理活動,語氣平靜地說道:“我的確沒有把握,但是我也敢說,沒有人可以無視我的威脅。找你,找一個要抓我的人來保護我的家人,說出來的確有些荒謬,但我考慮過許多,仍覺得你是個適合的人選,你們的基本立場和他們不同,這樣,我們就有合作的基礎了。我稱這是一場交易,因為我手裡的東西,可能有對你們有用。”
“網上那種東西,你還有多少,交給我吧。”付跑像下了決心。
“你可以承諾嗎?”
“我承諾。不過,下次見到你,我還是會抓你的。”
“這無所謂,我也一向鼓勵的我的對手,有什麼事衝著我來,不要去打那些婦孺的主意,這樣做的代價是他們付不起的。”
說完,時來新深深看了付跑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
如果把時來新這件事情也看作好消息,今天付跑應該算是雙喜臨門。在下午,付跑就接到市政府的命令,是市長親自簽發的,任命付跑為刑警大隊大隊長,連升兩級,上升速度之快讓人意外。不過鑒於現在處於非常時期,考慮到付家父子在“寧越國際金融中心人質案”中的傑出貢獻,也沒有人跳出來提意見。
付跑就任時就遇到第一個案件,在建業區一個公共廁所裡,發現了兩具白人的屍體,都是窒息致死,身份很容易就被查出來了。
於是付跑跟古斯塔夫通了一個電話,對他最近的動向表示了關切,希望他在逗留寧越期間為這個城市的治安作出應有的貢獻,儘快完成在寧越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