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付跑中槍的消息,聯邦陸軍第二十八軍軍長付標中將,立刻從二十八軍軍部駐地出發,急趕了數百公裡,終於到達寧越,現在正是要去陸軍總醫院看兒子。
一直都和醫院保持著聯係,最新的消息是,搶救手術已經結束,出血止住了,沒有生命危險,子彈沒有傷及內臟,不過還要進行觀察。
肖藍小心翼翼地從後視鏡看看付軍長,見後者正緊閉著雙眼,靠在座位上休息,他的眉頭始終微皺著,熟悉他的肖藍知道,這說明他並沒有睡著,相反是在思慮著什麼。
前麵的燈光亮處,正是陸軍總院的大門,“將軍,前麵就到醫院了。”
肖藍輕聲提醒,付標睜開眼睛,看看四麵,輕輕歎口氣,吩咐:“待會兒你打個電話給常石義,讓他領一隊人來,帶齊裝備。”
肖藍有些了然地點頭。司機已經把車停在門廳前,有兩個人正站在門口的寒風中等候。
門口兩人,一人是醫院的院長鄧崆,另一人是寧越市市長秘書魏繼輝,兩人把付軍長迎進門,恭敬地寒暄過,便引著眾人往重症觀察室走。
市長龔如飛和院長鄧祖蘭都在那裡,見付軍長過來都迎上來握手,市長龔如飛麵帶凝重,勸慰了幾句,院長陪他們隔著重症觀察室的玻璃,看付跑的情況,一邊還介紹著治療的情況,付跑還在昏睡中,臉色蒼白,滿身都掛著儀器針管。
付軍長很仔細地看著,一臉的平靜,旁人很難從他的表情看出什麼,他看了好一會兒,便與院長鄧崆握手,說了幾句辛苦感謝的話,然後院長先行告辭離去,剩下市長和他兩人。
他們找了個安靜的休息室,關上門密談了十幾分鐘,兩人的秘書都在外麵等候。兩人走出休息室,龔如飛就離開了。
付標獨自又回到重症觀察室,在外麵找張長凳坐下,司機把熱飯送來,都是醫院準備的,他沒有胃口,隻讓肖藍兩人先吃。
剛才人多的時候沒有留意,重症觀察室外的一個角落裡,還坐著位姑娘,她一聲不響,眼睛略有紅腫,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樣子,付標若有所悟,站起身走到姑娘的跟前。
張詩卉看著眼前的將軍,不用介紹她都知道他是誰,他和付跑的樣子很像。
付標神色略帶些慈祥,伸手止住要站起來的姑娘,和她一起坐下,聊了起來。
張詩卉覺得這位首長並不威嚴難近,還相當和藹,便不由說了許多,和付跑是怎樣認識的,手頭上這個案子的案情,辦案過程的種種不順,乃至今早遭到槍擊的具體情形,甚至對聯邦調查局的不解,全說了出來,付標很耐心地聽著,特彆在提到“時來新”和“聯邦調查局”兩個名字時,眼裡才露出一絲精光,散溢出一點殺伐沙場的味道。
兩人直說到寧越市警察局局長張樹遠到來才打住。
麵對聞訊趕來的張樹遠,付標換了一副麵孔,不苟言笑,比較嚴肅,給到四周一股壓力。張樹遠老於官場了,怎會看不出他有慢客之意,表麵上依然做足,慰問幾句,誇獎了一番付跑後,便打算收攤。
付標卻開始真正發聲:“張局長,付跑是你手下的兵,該乾什麼,哪怕受傷犧牲,我沒有任何意見。我隻是擔心寧越市的治安局勢,現在有些嚴峻呀,就算離得遠,我也有些耳聞,這段時間嚴重的槍戰有幾起了?當然,地方上的事情輪不到我發言,我可是嚴格遵守聯邦法律的。即使有些部門越界,你們也應該持中守正,有自己的規矩。什麼時候聽說過,聯邦調查局成了警察係統的上級部門?這不是亂了套麼。”
張樹遠縱是老官油子,聽到這,臉上都有些抽,但也犯不上當麵回懟,隻是場麵上敷衍道:“將軍您的意見我不會聽不進去,回去就和局裡的同仁分享這些觀點,付跑這邊您也不用太擔心,他年輕身體好,恢複得也快。今晚我也就不多打攪了,您注意休息。”場麵話交代完,馬上告辭而去。
看著張樹遠離開,付標的臉仍舊冷著,招過肖藍,放低聲音道:“常石義到了後讓他先到辦事處呆著,彆亂跑,我身邊也需要幾個人,讓他挑身手好的,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