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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來新如期拿到了車子,假證還要等一天,但真證倒是先弄到了。從老方手裡接過這張真的身份證,仔細端詳上麵的照片,跟自己有個五六分相像,再跟照片上一樣剪個板寸頭,相似度會更高,算了,收貨。
在離黎明小區兩公裡左右的一個住宅區裡,他又看好了一所出租屋,很快就辦好手續拿到鑰匙,就用這個身份證留的底。這處住房他打算作為備用的安全屋,暫時住兩天,另外還要找一個住處,等拿到假證後再去辦。
他又用這個身份證在中央商務區附近,找一家商務酒店訂了個單間,並沒有住進去,自己在不遠處觀察,進行安全測試。過了一天,沒有見到異常,基本確定這個身份證是安全的。
他手上現在隻有一個電話卡,在上次跟文慧聯絡時用過,估計是不穩妥的,就又去買了一張,這張卡他用來和瑞芬聯係。給新手機裝上電話卡後,他馬上打電話給瑞芬,被瑞芬好一陣嗔怪,要求他以後每天必須聯係。
這兩天的監視重點還是放在衛長青身上,他的活動範圍,他有幾處房子,有幾個家人,家人住哪兒,來往的朋友還有女人都是誰,了解到不少,這些情況掌握在手裡,才能讓對手真正有所顧忌,你知道我的弱點,我也知道你的,局麵不至於失衡。
但平衡是要來打破的,現在這種狀態他不知道能維持多久,他不敢做後手的那方,這個虧他吃不起,幸而有泡影在手,才讓他可以單槍匹馬去對抗整個利益集團。
要瓦解這個集團其實並不難,他手裡有一把利器,就是詹毅處得到的東西,很燙手,但很有用。這些材料隻要出現在公眾麵前,起碼寧越就會天翻地覆,但他沒有辦法抵禦對方失去顧忌後的瘋狂反擊,女兒和文慧就是他的軟肋,而且是毫無遮擋地暴露在對方的火力威脅之下。
他如履薄冰,小心維持著眼下的恐怖平衡。
有可能的,還是要弄把槍,沒槍跟這夥窮凶極惡的歹人乾,一點勝算都沒有。試想一下,在對付黎明小區那六人團隊時,對方如果有一把槍,他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他沒有可靠的搞槍渠道,在介裡灘時倒是從殺手手裡繳獲到一把,可沒辦法帶上飛機,當時就被扔到海裡。
這天他在黎明小區看到了文慧的身影,她終於搬回來和女兒住,這段時間她身上發生過什麼,就無從得知了。隻見她整日鬱鬱寡歡,除了上班外出,就是回來陪女兒,她父母經常陪她說話,看樣子像是在開解她。
他忽然想起離婚協議雖然簽過,按照規定,他倆要親自去一趟民政部門,才能把手續完整辦下來。但眼下他可不敢出現在明處,隻能先拖著,從法律上講,他們仍是夫妻,這種聯係仿佛是老天有意安排的,要改變,它也不會輕易答應。
他又增加了一個監察地點,文慧工作的電台,時常讓泡影去轉一圈兒。還真有一些發現,這天居然見到範妮來找文慧。
兩人見麵是在電台附近的一家飲品店。文慧接到電話的時候有點意外,因為範妮一直對她很抗拒,而且沒有任何掩飾,偶爾見麵時,從範妮眼裡流露出來的厭惡,也讓文慧很反感。文慧同樣是個骨子裡有驕傲的女人,打定主意不去主動應酬,即使曾有段時間,她想把範妮當作小姑子相處。
文慧本以為,兩人將來唯一的見麵機會就是關風的葬禮。
關風的突然死亡,讓她完全無從收拾付出的這段感情,可關風身上埋藏著太多秘密,有些事情她現在才知道。比如江邊小綠洲的那幢彆墅,她原打算再住一段時間,但那天早上,有人忽然造訪,通知業主提出收回,要求她立刻搬離,同樣遭遇的還有關風送她的那輛車,也被相同的理由收走。
這些讓她意識到,原本那位外表光鮮的年輕富豪,她欣賞不已的企業家,其實並沒有擁有太多的東西,連那家取得耀目成就的上市企業,也沒有一分錢的股權。
原來他隻是個代理人,他的成功並不是屬於他的。相反,那位企業的創始人,時來新,她的“前夫”,雖然也不再有一分錢股權,但誰都不可否認,這個成功中有他重重的一筆。
倒是之前時來新輕易把這麼好的一家企業拱手讓人,這個舉動越發顯得蹊蹺,她曾經有意無意忽略的,關於幕後黑手的傳聞,現在看來不是毫無根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