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你想說啥,是不是想比比誰難受?大可試一下,但提醒你,這事情不帶回頭的,沒有後悔藥。看來你是還沒見過閻王,什麼狀況都還不明白,打電話給詹毅吧,不知道你們誰安慰誰,哈哈。”說完,時來新把電話掛掉。
看來是高估了這夥人的效率,海月介裡灘的事情估計就是下午那個電話過來,關風才得知的,至於詹毅的事情,可能還要等個一天半天的才能傳過來。所以該提前給點提示,不然這小子都找不到北。
這會兒就看戲吧。
和時來新通完電話後,關風接著打電話,一連打了兩三通,大致把事情確定後,臉色徹底沉下來,知道問題更加棘手,不好對付。原來覺得已經無足輕重,隻為自己的一點小小癖好才留下來的爛人,現在竟然變成心腹大患,他自覺失策而懊惱。
他現在受了牽累,老板們當中有人認為他做事手腳不乾淨,為一己之私釀成嚴重後患,不可再托付重任。詹毅那小子也趁機為他自己洗脫,將責任推過來,使關風倒成了背鍋人,被責成處理好善後。
不過,關風也沒覺得時來新還能興風作浪多久,在整個利益集團麵前,隻是跳梁小醜而已,很快就會被碾得粉碎,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局麵陷入不可控的境地。
想好後,關風再次打電話給時來新:“把你不該拿的東西都交出來吧,饒你一條狗命。”
時來新樂了,回道:“你還沒睡醒吧,搞不清狀況就換個人來跟我談。”
“那些東西對你來說什麼用都沒有,拿在手裡跟催命符差不多,我現在是給你條路走,彆不識好歹。”
“沒關係呀,不談也可以,東西放我這又不會變質,心情不爽時自然就會拿出來。”
“那些照片我會銷毀,外界也不會知道,東西拿出來後,我想你也會有備份,大家就此相安無事。”關風顯得很有耐心。
“這點籌碼是打發叫花子呢,我沒那麼傻吧。”
“要是加上你女兒呢?”
“次奧,關風,你要是膽敢動她一根頭發,我會宰了你,我說到做到,我一定會宰了你!”提到女兒就像被碰到逆鱗,時來新激動起來,把電話摔到一邊。
那一頭關風得意地冷笑,他從來不怕時來新會翻出天去,他的要害一直就捏在自己手裡,這些年一念這個緊箍咒,便可以予取予求,無一例外。將這麼一個難纏的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真是很有成就感,
他把交易的時間地點發到時來新手機上,便站起身愜意地伸了個懶腰,要對付時來新,他關風辦法最多。隻要用上時來新的女兒,輪不到他不就範,在交易的時候就把他乾掉吧,省的以後再多囉嗦。
心裡籌劃停當,關風一時興致大起,要在這個新入夥的豪宅親手做一頓飯。
他吹著口哨來到配置齊全的廚房,在冰箱裡取出牛肉、西紅柿、洋蔥等食物,拿出兩套餐具,在從未使用過的餐桌上擺放整齊,還放上音樂,隨著音樂扭幾扭,下手洗菜切菜。
他眼睛瞄了瞄窗外的無敵景致,心想,時來新無論如何是死定了,文慧這個女人有太多的牽扯忌諱,差不多也該斷了,隻是可惜了,正是漸入佳境的時候。今晚就當作告彆,而且要這個位置,這塊大玻璃前,向整個城市宣戰,想想都渾身燥熱。
關風的一舉一動時來新儘收眼底,他從未像此刻般想毀滅一個人,特彆是他提到女兒的時候,他就被判了死刑。看著那個騷包的身影在腦海裡扭來扭去的醜態,說不出的憎惡,那股殺人的衝動更加強烈,已不可抑止。
這雜種必須死!
關風打著煤氣,燒上一鍋水,準備煮意粉,等了一會,水冒著氣泡,快要開了。
這時泡影無聲無息地來到關風的身後,幾乎要貼到他的後腦勺,時來新腦海裡閃過這些年發生的一幕幕,牙都要咬碎,最後定格在女兒話音上,“關叔叔送的那台比這好多了,那是水果牌的,漂亮一百倍,雜牌的現在誰還用啊……”,“我長大了要像關叔叔那樣……”
如果可以選擇,他想親自下手。圓點套住關風的後腦,用儘全力收緊鬆果體,直到那整個腦海裡的畫麵都有些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