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丸為時來新辦事還是很靠譜的,很快就來了消息。他的關係圈裡還真有在海月本地的,先一步跟那邊聯係過,得到肯定的答複後,第一時間就把聯係方法發了過來。
時來新很快就與對方聯係上,跟對方約好時間後,他又跟瑞芬去了一趟花店。
花店已經裝修結束,前兩天剛驗收過,開始上貨了,供應商是早聯係好的,把貨物準備好分批送來,今天剛好要上一批鮮花。
花店外麵有小一塊地方空著,合在一起有七八個平方,時來新讓人把地麵鋪上假草坪,牆麵上畫上一些抽象化的墨綠色樹乾,營造一種在森林裡的感覺。在大玻璃櫥窗外麵豎起一架子的大花瓶,插進最時令的鮮花,七彩繽紛的很抓人眼球。
空地上的右側一角,他特地留出來,擺上兩張舒服的木質躺椅,還有一張精致的小茶幾,他跟瑞芬說,以後這就是他的專座。瑞芬在裡麵忙,他在外麵看著那些花花草草,招呼一下客人,瑞芬卻笑他是偷懶。
此刻時來新就舒舒服服窩在躺椅上,邊上泡了一壺茶,愜意得不行,就靠瑞芬一個人在裡麵忙活。
雖然辛苦一個下午,沒多少時間停歇,瑞芬卻很開心,說一點都不覺得累。眼看天色不早,但還有很多雜事沒處理好,要想早一日開張營業仍需加把勁。房子那邊已經可以入住,為節省時間,瑞芬想今晚就睡這兒,不回去介裡灘了。
時來新覺得這樣也行,不過一想,他還是要回去介裡灘度假村一趟,他帶過來的大筆現金放在那邊房子裡,明天需要付錢給那幫水軍哥兒們。於是他決定回去把東西都拿來,順便把退房手續給辦掉,以後正式搬過來住。
先把瑞芬送回新家,那裡居家過日子的家什一應俱全,瑞芬麻利地開夥做飯。準備晚飯時,兩人聊起來,看需不需要請一個人幫忙。時來新說隻請女的,瑞芬態度則是忙不過來再說,飯後時來新自己一個人開車去介裡灘度假村。
到達度假村已經九點多,跑去前台問,居然見不到人影,打電話才知道退房手續要在明天早上才能辦,由於處在淡季,整個度假村就隻有時來新一個客人,所以隻安排上一個班次好節省成本,當班工作人員下班回家去了。
太不專業了。雖然有意見,時來新沒法子,隻好在度假村再住一晚,不這樣難不成明天還專門來一趟退房?不過也好,可以慢慢收拾東西,瑞芬帶來零零碎碎物品挺多的,匆忙間怕會漏掉一些。
給瑞芬打過電話,時來新回房,心裡在琢磨著是不是今晚再到海裡去瘋一把。
整棟樓的窗戶都是黑漆漆的,附近亮著燈的地方也隻是少數的幾個公共區域,時來新一看,不用問今晚這裡就住著他一個人。
淡季的介裡灘實際上非常的荒僻,很難見到一個人影,眼下的冷清光景都可以拍恐怖片了。整片區域裡麵就住一個人,真需要些膽量,一般人敢不敢住是個問題,自己都可以把自己嚇出一身冷汗來。這環境卻很對時來新的需求,他身上的秘密太多,越是與世隔絕越好。
在度假村他獨來獨往也習慣了,怕鬼什麼的,對於他就是一個笑話。在陰暗的樓道上逐層按亮電燈開關,邊走著他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來。
自己一個人在這裡住著沒覺得什麼不妥,但在彆人的眼睛裡,是否顯得很反常?換個角度後,他越想越是有點問題。他本想低調,遠離人們的視線,卻沒想到,他的孤僻行止原來還是很顯眼。
暗道一句“失敗”,不過明天也要搬走了,再多想無意義。
時來新開始在房裡裡收拾東西,把要帶走的都打好包,洗過澡後又上“愛國者家園”讀幾篇文章,不覺時間已經到十一點多,正想著要上床睡覺的時候,卻聽到外麵傳來敲門聲。
敲門聲來得相當突兀,準確說來,時來新住下這麼長時間,房門還是第一次被敲響。他納悶,住下來許多天,附近人都見不到幾個,這會兒居然有訪客,還是深夜來訪?
覺得事不尋常,向來謹慎的他立刻讓停在樓頂上空的泡影降下來。大樓內部建築格局是中空露天井,所有樓層的走廊都開在天井旁,轉眼間泡影就沿天井降到自己所在的樓層,正對上房間的房門口,進入眼簾的情形讓他大吃一驚。
隻見有一個身穿酒店製服的男人站在他的房門口,正背向著泡影,伸手在房門上輕敲,嘴裡還在說:“你好,我是本酒店公寓服務員,您要求的被子送來了。”
可在這個男人身邊赫然還有兩人,都是身著黑衣,一左一右靠牆站著,看上去小心翼翼的,明顯是在躲避門上貓眼的視線。更讓時來新觸目驚心的是,這兩人手裡有槍。